子車子孩子都是我的,你就等著淨身出戶吧,三十多歲的老女人,看誰還會要你!”
凶狠咒罵如同仇人,沈怡早滌盡情緒,不陪這賤男人丟臉,鎮定回到家中和女兒玩了會兒遊戲,哄著她入睡,對書房裏傳出的吼叫聲充耳不聞。
聽到父親狠厲的叫罵聲,閆殊穎驚恐地問她:“爸爸在跟誰吵架?”
沈怡情知丈夫在向婆婆泄怨,感到些許暢快,安慰女兒:“他在玩遊戲,打遊戲裏的怪獸,不用理他。”
哄睡女兒,她閑閑地料理瑣事,洗澡回房拿起手機,上麵多了三個婆婆的未接來電。
她仍不回複,直到微信上出現公公閆超轉來的20萬巨款。
“小沈,這些錢你拿去調養身子,剩下的給穎穎買東西。我明天去北京開會,到時麵議。”
公公親自出馬就不能再簡單地關閉通道,她沒收那20萬,隻回複兩個字:“好的”,想著明天如何措辭才能讓對方相信她真想離婚而非威脅。
閆超沒來家裏,請沈怡下班後去他入住的酒店。
沈怡走進客房,見閆嘉盛也在,正鼻青臉腫立在屋中央,活像慘遭刑訊逼供的盲流。
閆超是退伍軍人,體格在成都男人裏算少有的高大,快60了還有著1米90的身高,堅持鍛煉的身板儼然鐵塔,單挑青壯年不在話下。
閆嘉盛以前時常自稱家暴受害者,沈怡以為男孩子調皮挨揍很正常,公公充其量比尋常父親粗暴一點。看了今天這場麵,方知丈夫的話尚有一些可信度。心湖湧入緊張的泥沙,估計得調整應對方案。
當著兒媳,閆超仍是慈祥長者做派,客氣地請她就坐。
沈怡不想顯得仗勢欺人,仍端正站著,恭敬地問:“爸,您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閆超見狀知她心意堅決,得費些力氣才能挽回,轉向兒子厲喝:“我剛才咋個跟你說的?小沈都來了,還不給人家跪下認錯!”
閆嘉盛臉上潮乎乎的,不知是淚還是汗,像小樹葉在父親的咆哮中抖了三抖,真個骨軟筋酥慢慢下墜。
沈怡若受了這一跪將會輸掉立場,忙上前拉住他,急著勸公公:“爸,您別這樣,這叫我以後怎麼麵對你們啊。”
閆超憤懣:“閆嘉盛變成這樣都是他媽慣出來的,我這輩子最失敗的事就是養出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不看在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和爸爸,我真想幹脆弄死他完事!”
沈怡的手臂被閆嘉盛帶動得不住顫唞,見他佝僂著拚命隱藏哭聲和皺巴巴的臉,全是家暴受害者的顯著特征,憐憫心不覺抬頭,懇求:“爸,您先讓他回去吧,有事咱們慢慢說。”
她口風鬆動,閆超的初步目標便實現了,開恩朝閆嘉盛吐出一個:“滾”字,那縮成球狀的男人趕緊抱頭鼠竄。
“小沈,過來坐。”
“好。”
沈怡惴惴地坐到公公指定的位置,被他搶先發言。
“小沈,閆嘉盛就是塊破銅爛鐵,非得狠狠敲打。你過去對他太客氣了,我知道這是你懂事溫柔,也是因為礙著你婆婆,有委屈都盡量忍,才讓那混蛋越來越猖狂。往後你不用再忍,他敢犯渾,你就學我照死裏打,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三次還不行就天天揍,一直揍到他聽話為止。”
聽口氣像在教人馴獸,也許公公隻會用征服與服從來看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沈怡沒他那麼高的威信和勢力,對這建議敬謝不敏。
“爸,如今家暴也犯法,萬一他去告我,我搞不好會坐牢。”
“不怕,我教你個法子。你拿棉被蒙住他,再用棍子打,這樣既能讓他吃痛,又不會留傷痕,醫生也驗不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