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做違心勸和,又沒有勸分的立場,難以深入探尋。
這周二沈怡去深圳出差,說好周五回來。中途張姐老家有事,向她請假。她知道丈夫照看不了女兒,讓他把閆殊穎送去娘家。
周四工作提前結束,她思女心切,改簽機票趕回北京,和閆嘉盛長久無話,懶得通知他。
巧的是大學室友阿蘭和她乘坐同一航班,二人當年是睡上下鋪的好姐妹,久別重逢甚是喜悅。聽說對方去北京旅遊,還沒聯係住處,沈怡熱情地邀請她去家裏歇宿,阿蘭欣然稱謝,著陸後結伴打車回家。
沈怡萬萬沒料到,今天的變故和巧合會把她送進一個填滿狗血的深坑。當她打開家門,歡笑著引領阿蘭入內時,客廳裏的淫、亂景象令同學大驚失色。
一對赤身男女正在地板上學妖精打架,男的是她那不成器的丈夫,女的很陌生,瞧麵相大約二十出頭,氣質俗豔,不知是閆嘉盛從哪兒摘回來的野花。
兩方四人麵麵相覷,沈怡心情最複雜。
她曾設想過閆嘉盛出軌,那將為離婚提供極大便捷,若隻她單獨撞破奸情,說不定還是樁喜事。
可此刻目擊者裏多了個大學好友,她的處境就不妙了。不僅飛機上那些體麵的謊言一觸即潰,曾經的風光也被潑滿黑漆。
大學時她是何等意氣風發的鮮亮人物啊,此刻淪為庸俗故事裏的悲情女主角,自尊和名譽上的損失不可估量。
“沈怡,我還是不打擾了,回頭再聯係。”
阿蘭靈敏告辭,離去的速度大概與她心裏的同情成正比。
沈怡怒氣攻心,但理智終勝一籌,利索地舉起手機記錄通奸鐵證。
閆嘉盛急忙穿衣,那小姑娘比他淡定,不慌不忙籠好連衣裙,將內衣絲襪隨手塞進提包,旁若無人地對奸夫說:“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聽口音是個湖南人,湘妹子潑辣大膽,看樣子是個豁得出去的。
沈怡沒把她當情敵,讓開一條華容道,放走野花,重新關了門。室內靜無一聲,是雷雨前的沉悶,也是戰事前的對峙。
閆嘉盛覺得眼前的女人像債主,他已鐵了心賴賬,因而勇氣倍增,反客為主質問:“你提前回來怎麼不打個招呼?”
在做好具體打算前沈怡任腦子放空,平靜反問:“壞了你們的好事是嗎?偷情還舍不得開房費,你究竟有多吝嗇?”
“這兒是我家,我的房子,我愛帶誰來就帶誰!”
“哼,你的房子,當初可是用我的購房指標買的,房本上還有我的名字,按照法律我也是戶主!”
正式破局,沈怡已不講究姿態了,想坐下放鬆站僵的雙腿,懷疑沙發上留有狗男女的殘跡,拉了把椅子代替。
“說說吧,那女人是誰,你們認識多久了?”
她以為按丈夫的習性,結交的多半是露水姻緣,誰知閆嘉盛竟稱女方為真命天子,二人在遊戲平台相識,已暗中交往大半年。
“她叫李美琪,老家湖南湘潭,去年大學剛畢業,在遊戲公司做策劃。我們很相愛,我喜歡她的顏值身材也喜歡她的性格,總之哪兒都喜歡,真心想跟她在一起。”
他有意戳沈怡的心,沈怡並不嫉妒,隻感覺作嘔。
半年前這狗幣男已肉、體出軌,還拿她當泄欲對象害她意外懷孕又意外流產,既下流又缺德!
也怪她蠍蠍螫螫,瞻前顧後,上次鬧翻就該堅決離婚,拖到今天被好友目擊醜事,顏麵盡毀,名聲大墮,再猶豫下去不知還會付出多少代價,必須立刻止損。
“你找著了真愛,幹嘛不早說?我早就伺候不動你這個大少爺了,你早點說出來我也好退位讓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