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菜碟疼的她兩隻胳膊都在發抖,她卻不知想到什麼,刻意將傷口湊近滾燙的菜碗。
薑家這頓晚飯吃的壓抑,薑國慶抱怨著最近手氣不好老輸錢,罵的激動的時候突然咳嗽起來,咳的撕心裂肺的:“不知道是什麼鬼天氣,昨天不就半夜出去喝了點酒嗎?竟然還感冒了。”
他嘟囔著,薑知晴終於忍無可忍把碗一擱:“爸,你能不能別出去喝酒了!”
這就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看見女兒神情嚴肅起來,薑國慶虛張聲勢的嘟囔了幾句什麼:“小孩子家家的管這麼多幹什麼……”
看著薑知晴臉色越來越差,終於還是妥協了,嘟囔著:“不去了不去了,正好感冒了也去不了……”
薑知晴砰一下放下碗,摔門就進了房間。
這場鬧劇裏薑知意一直在吃飯,緘默不言,薑國慶看她不順眼,被自己女兒說了幾句心裏不舒服回頭就罵:“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畜生托生的!”
薑知意整個人都僵住了,嘴裏的飯哽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她連忙低下頭,卻沒有哭 ,仿佛無動於衷的樣子,隻有躲在陽台的時清薏看見她越握越緊的筷子,用力的幾乎要把那黑色的竹筷一下子折斷,也不一定,或許先斷都會是她筷子一樣細長的手指。
時清薏咬完嘴裏的最後一口糖,嘎嘣一聲:“這種人渣竟然也有好結局,怪不得薑知意會瘋,換我我也瘋。”
“人都是有兩麵性的啦,對於薑知意他是垃圾,對於薑知晴來說就是良知未泯的爸爸,不一樣。”
係統試圖解釋。
故事的最後薑知意成功黑化,對於薑國慶開始了一係列的報複打擊,在薑知意的逼迫和重病的壓力下,這個混賬了一輩子的男人終於翻然悔悟被親生女兒感化成功,並看淡一切的成為了一個隨和的老人去求薑知意原諒。
作為一個反派boss,薑知意當然是不可能原諒他的,她好像聽見什麼笑話一般的讓人把薑國慶打了出去,緊接著就是更為殘酷的複仇。
最後她失敗的時候薑國慶已經成功洗白,還勸女婿放過姐姐,嗯,後麵就都是預想結局了,真實的結局是男主壓根沒剛過薑知意。
“薑國慶又沒打過薑知晴,隻是缺少了她的這麼多年的父愛而已,但他卻是實實在在打了薑知意這麼多年吧?所以原不原諒本來就是薑知意的自由。”金發的少女翻身跳下陽台動作幹淨利落,落地的時候沒帶起一絲聲響。
“你怎麼知道薑國慶打了薑知意的?”我記得我好像沒說這個設定?
”我白天在她胳膊上發現傷痕了,額頭上的傷應該是鈍物砸出來的,我昨天在天台上還沒發現她額頭上有傷,早上是我一路跟著上學的,那群人手腳不幹淨但也沒怎麼打她,怎麼來的不是顯而易見?”
“……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準備去哪兒?”係統試圖轉移話題。
“去教訓教訓那些手腳不幹淨的東西。”
少女踩在遍地垃圾上,步伐輕盈,像一隻金色的鳥,一轉眼就不見了,她走後很久那個簡陋的棚屋窗子才慢慢被推開一隙。
少女靜靜看著窗外的某個角落發怔,一點一點把窗戶推到最大。
快到十月,白天雖然依然熱氣騰騰,夜裏卻還是冷的,夜風透過窗子吹進來,不多時就響起了男人越發沉重的咳嗽聲 。
少女縮了回去,看著簡陋書桌上的豆漿杯子,良久,才敢悄悄伸出手去碰了碰。
像是在觸摸什麼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天邊的月亮,她不敢奢求更多,隻碰一碰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薑國慶就在罵罵咧咧是不是昨天晚上沒人關窗戶,他感冒又加重了,穿著拖鞋出來上廁所的時候咳嗽的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