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小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握著她的手說愛卿何罪之有啊,你救國救民巾幗不讓須眉實在是讓朕羞愧不已,末了慫兮兮的推開她的劍,隻敢罰了她三個月俸祿。

少主年幼,權臣勢強,臣子手握大權難免心@

侍女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睛眨了眨竟然微微泛起了一絲氣憤的紅。

蕭錦瑟看重她,留在她身邊伺候的從來都是跟著蕭錦瑟數年的親信,此刻咬緊了唇, 幾乎不敢相信自家相爺生死攸關的時刻,她的心上人竟然連她如今住在哪裏都不知道。

時清薏神色微冷, 長年身居高位的氣勢壓了下來:“還要本宮再問一遍嗎?”

誰知那個小侍女竟突然轉悲為喜,連忙擦了擦眼睛:“殿下跟奴婢來……”

相府一開始修繕的其實並不華麗,蕭錦瑟性格淡然, 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並不如何在意。

直到後來時清薏入住丞相府, 她生怕自己委屈了金尊玉貴的心上人才逐漸增加規模擴建,為此推倒了其他幾座府邸, 哪怕賠償齊全, 也依然招來了不少非議。

其實她所居住的院落離蕭錦瑟所住院落不過數步距離,小侍女慌慌忙忙的帶路, 不一會兒就到了蕭錦瑟的院子旁邊。

剛到院子門口就能嗅到一股苦澀的藥味,有婢女在外頭的竹林旁邊煎藥,看見那一抹朱紅裙擺時愣了一下,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素來厭惡丞相到極點的長公主怎麼會來這裏?

這幾天明明已經去請過數回了, 每次都被趕回來,聽說長公主甚至願意去賞花都不願意過來看看丞相。

受過丞相恩惠的武將甚至想直接去把這沒心肝的人綁過來讓丞相看最後一眼,誰也說不準丞相什麼時候就沒了,若是丞相沒了,必然要她陪葬!

說是這樣說,丞相難得清醒的時候卻喝止了他們,那個病的氣若遊絲的女子倚靠在床榻上,聲音嘶啞的聽不清,親信湊近了去聽,聽見她說的是,誰也不許傷了她。

“她願意來就來吧,咳咳咳,不願意來……就不必來了。”

那樣一個平素在外驕傲絕頂的人,哪怕到了此刻也依然是驕傲的,隻是眼底有陰翳的情緒一閃而過,她複又咳嗽的更加厲害,攥緊了錦繡的被褥,微微闔目,聲音嘶啞難聽。

“不要為難她……”

話雖這樣說,那些少見的清醒時候還是會時不時往門口看去,在每一次有人進來時眼中驟然浮現光亮,又很快在看見來人時湮滅,望眼欲穿的等著那個永遠也不會來的人。

小侍女眼眶一下下更紅了,愣在當場被時清薏身後的小侍女連忙推了一把:“還不過去稟報?”

時清薏實在看不得她們這個速度,皺了皺眉直接繞過她們闖進裏間,早春的天早已回溫,屋裏依然燃著銀霜碳,藥氣和血腥氣混合在一起,惹的時清薏忍不住皺眉。

貼身的丫鬟一直小心翼翼的注視著長公主的神色,看見她皺眉生怕把好不容易等來的人給氣跑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奴婢這就去換……”

求您,別走,看看她,看她一眼……

那一瞬間的卑微讓時清薏心裏一下子堵的發慌,好像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蕭錦瑟愛慘了她。

紗簾半掩,屋裏的光打的並不太亮,裏麵的女子長發披散,半個身子窩著錦被裏,半個身子被侍女扶著靠在軟枕上正在喂藥,看見她來手哆嗦了一下,差點把一碗藥潑在了地上。

而後便是急忙低頭:“小姐,你快看看,殿下來了,殿下過來看您了……”

跟蕭錦瑟最親近的就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辛夷,除了她以外也沒人膽敢喊如今權傾朝野的人為小姐。

蕭錦瑟當真病的極重,哪怕聽見聲音喊她也沒辦法醒過來,眼簾一直掙紮著然而卻怎麼也睜不開,嘴唇燒的發白起皮 ,氣若遊絲,神智不知是否清醒。

辛夷眼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