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簡直像是有暴雨即將傾落,半晌又自己努力抑製住了瘋狂的恨意。
“清薏, 你再不醒我就讓所有人都進來, 叫他們所有人都看見你如今的模樣,你這樣心性高傲的人,真的要讓他們看見你如此不堪受辱的模樣嗎?”
然而無論她如何誘哄, 溫言軟語還是瘋狂威脅,那人隻是靜靜躺在冰棺裏沒有一絲回應。
淬煉萬年的冰棺冒著絲絲寒氣,閻魔宮汲取天地間最精純的靈氣源源不斷輸送而來,也隻能保持她屍身不腐。
到最後凶狠的魔龍仿佛是自己累了一般,砸光了周遭所有東西後又翻身進冰棺裏躺在她身邊輕聲哀求哄著她。
“清薏, 你醒醒好不好?隻要你睜開眼,我就什麼都不計較了,你騙我我也不計較,你挖我的心我也不計較,好不好?”
魔族尖利的牙齒刺進冰冷軀體的肩膀,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折騰到現在她無疑有些疲倦了,攏著醫仙茭白的肩,兩條修長的腿變成了一條漆黑的龍尾。
“我現在是魔尊了,再也不用被他差使出去打仗了,我能一直一直好好的陪著你,清薏,你怎麼還鬧脾氣啊,你看,你挖了我的心,我隻是想把它挖回來,你那麼對我,我都還沒恨你,你怎麼能先恨我呢?”
沒有人回答她,偌大的一個宮殿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的回音。
剛剛還瘋的差點把整個閻魔宮砸成一片廢墟的魔尊又開始委屈起來,可憐巴巴的龍尾巴卷著醫仙的腰肢摩蹭。
萬年寒冰世所罕見,冰棺並不大,兩個人躺在裏麵明顯有些擠,搖落緊緊貼合在那具沒有溫度的身體上,一分也不願多離。
“尾巴冷,想要暖暖。”
聲音也委屈巴巴的,不等人家同意,尾巴就已經悄悄鑽進了白裙裏,緊緊纏繞著那截纖細的腰肢蹭蹭。
這是一個求歡的信號,昔年她們還膩歪的時候時清薏總是很寵她,隻要她說尾巴冷就能成功侵入她的衣裙裏,而後□□好。
“你身上好冷啊,我也給你暖暖好不好?”說著緊緊抱住她,仿佛是抱住了什麼珍寶一樣細心嗬護。
“清薏,你看,我的尾巴受傷了,傷的好重,好疼,你快醒過來給我上藥好不好?”
依舊沒有聲音,魔尊滿含期待的歪在她心口等了一夜,時間過去的越長她的臉色就越難看,終於在某一刻豁然從冰棺裏坐起身來。
清妍堅韌的眉眼一點一點染上猩紅,抬手就掀翻了冰棺的棺蓋。
“時清薏,你不要得寸進尺!”
堅硬如萬年寒冰,在魔尊雷霆之怒下也立刻碎成無數碎片。
“是你對不起我!憑什麼、憑什麼要我服軟認輸,你還要這樣捉弄我!憑什麼!”
扶在冰棺上的手不停的發著抖,那一瞬間她恨不得把整個冰棺都掀了,可是顧忌到那個人還在冰棺裏又死死忍住,骨節用力到一片青白,焦躁的眼角都爬上血色。
魔氣揮出,破碎的棺蓋瞬間化作齏粉。
“好、好、好!”龍族天然俊美的容顏都扭曲在一處,散發出某種詭異的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磅礴恨意。
“時清薏,你不願意自己醒是不是?那本尊就去九幽把你的魂魄拘來,讓你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說罷揮手就走,人影半空中突然消散,隻剩下一片詭異的黑霧,與此同時仿佛是趁她不在人跑了,整個閻魔宮都被一股強悍的魔氣所包圍。
係統剛剛從主神空間裏跑出來,被這恐怖的威壓嚇的屏息凝神,一直到魔尊走後沉默半晌,才弱弱開口:“……她是不是惱羞成怒了?”
畢竟服了這麼久的軟,溫柔哄騙這麼久,沒想到最後還是暴露了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