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楊悅宜眉頭稍微皺了皺,她們這些人對新聞的敏[gǎn]性向來都是一等一的,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有印象,掛了電話以後馬上找公司裏的部門問了一下。

對麵不多時就發過來一個文檔。

四季雲頂發生車禍,四季雲頂這個地方她熟悉的很,是——

是傅影後金屋藏嬌的地方,這個圈子裏麵亂的很,時清薏這張臉想潔來潔去是不可能的,她運氣也還不錯,遇見傅影後這樣一個心疼她的,又肯花大力氣捧她的。

在她門口出了車禍,是不是看見什麼嚇著了?畢竟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她又隨手往後翻了翻,手指一下子頓住了。

出車禍的人竟然是傅時錦?!

——

時清薏窩在被窩裏刷微博,十分鍾前發了一條報平安的微博,現在評論已經過萬,熱評全是粉絲親親抱抱舉高高,讓別太累注意身體。

下麵營銷號發的倒是有不少嘲她的,說她作,誰還沒個感冒發燒的事,就她被拍到了,然後上熱搜炒作。

手機裏倒有不少人過來關心她,她打算放明天再挨個回。

確定小張走了以後她隨便穿了件衣裳回了四季雲頂。

其實是在市區裏麵的一處獨棟小別墅,院子外麵帶一個小花園,種著一顆橘子樹。

時清薏老家山上種的多,傅時錦寵著小金絲雀,連花木都按照她喜歡的來,可惜這裏氣候不適宜,種了一年也沒見著結果。

——就跟一顆真心喂狗一樣,怎麼都不能開花結果。

時清薏掏出鑰匙打開門,門邊東倒西歪的放著幾個酒瓶子。

傅時錦一直都是端莊清冷大美人的形象,其實還年輕的很,但氣質沉澱下去了,整個人看著慵懶又銳利,對她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縱容。

很少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就算沒看見,大概也能想象到她的絕望,為了心上人跟家裏人出櫃,淨身出戶就算了,出來以後發現自己財產被金絲雀侵占獨吞,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她彎下腰把酒瓶子全都好好收了起來,也沒打開門,就靠著門慢慢滑坐下來,在春末的夜裏背抵著門,把頭埋進了膝蓋裏。

仿佛是在隱忍而壓抑的哭。

“時錦……”

——

另一邊病房裏。

病房裏的燈開的透亮,將女子蒼白的麵上打上了一層薄薄的釉色,麻藥過去了,整個人疼的額角冒汗,嘴唇慘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手指卻還在擺弄著手機。

不知道算不算幸運,她被撞的剛好碰在旁邊的台階上,脊柱出了問題,全身上下四肢卻沒什麼大毛病。

傅斯廷放下手裏的蘋果,伸手把手機抽走,語氣無奈:“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大的網癮?”

而且剛剛經曆人生重大波折,她不應該心如死灰嗎?

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又冷了下來:“怎麼還在看那個女人?她是什麼貨色你還不知道嗎?還要因為她跟我們鬧?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傅斯廷簡直有點恨鐵不成鋼:“傅時錦,你能不能出息點?”

被罵的人動彈不了,微微閉上眼,聲音透著點寒氣,看著像是隱約在笑。

也許是錯覺,竟然有點開懷的意思。

“哥,她都這麼耍我了,我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吧?”

她這麼說話倒是傅斯廷沒想到的,他本來以為他妹妹肯定要歇斯底裏的難過一場的,他妹妹什麼性子他心裏清楚,突然這麼釋然倒叫他心裏不太放心。

但——

他不自覺想到醫院那個楚楚可憐想靠近又克製的退後的女人,莫名覺得不對勁,把手機往後拿了拿:“這事交給我就行,你好好養傷,別關心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