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心卻不受控製的絞痛起來,明明白白的昭示著她的不忍和心疼。
何其荒唐,她當初一無所有的時候時清薏可沒未心疼過她。
“不然呢?”傅時錦身體稍稍往前傾,一雙眼陰冷如鷹隼,明明白白的嘲諷,“你以為我會心軟嗎?”
你以為還是從前,你說什麼我都願意為你去做的時候嗎?
“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要是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時清薏如今是如日中天的流量,可流量也是最為虛幻的東西,今天能乘風而起明天也能順勢而下,粉絲是最不長情的,娛樂圈更新換代如此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而且現在是在《危樓》拍攝期間,”傅時錦經過一開始的震動整個人已經逐漸冷靜下來,聲音仿佛毒舌引誘,“你出事連累劇組可是要賠付違約金的,你忘了,我們簽過合同了嗎?”
瀲灩如水的眸子微微流轉,盛載的都是綺麗溫柔。
《危樓》的投資高達數億,一開始簽的協議賠付非常高,時清薏這兩年淨賺的錢能把侵吞傅時錦的錢還幹淨,剩下的根本無法支付巨額的違約金,她將一生背負巨額債務。
而眾所周知,《危樓》最大的投資商是傅家。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為的不過就是把她逼進這樣一個進退兩難的絕境裏。
時清薏隻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臉色刷的慘白,手指攥的死緊。
半晌,才低聲晦澀的問:“那傅影後,究竟想要我怎麼樣?”
既然她已經安排到了這個地步,必然是有所圖,她低著頭,企圖給自己一些餘地。
“我隻要拍完《危樓》就自己退圈,再也不涉足這裏,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傅影後視線裏,好嗎?”
窗外已近夕陽,橘色的光暈落在她臉上,顯露出一種人畜無害的楚楚可憐來,傅時錦點在書脊上的手指遊移片刻落在紙頁邊緣,鋒利的叫她指尖驀地一疼。
“好啊,你照顧我一段時間當牛做馬的供我報複,我就放過你,放你遠走高飛,怎麼樣?”
時清薏的瞳孔劇烈顫動片刻,喉嚨微微滾動,整個人都不可置信起來,像是一張極力偽裝的麵具被毫不留情的撕裂出縫隙:“你不是,已經有了何荌荌嗎?”
她已經有了何荌荌,為什麼還要自己?
“是啊,”傅時錦按耐住自己心口細密的抽疼,這夕陽中緩緩露出一個笑來,“時清薏,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求和吧?隻是報複罷了。”
她說的這樣確定,像是在看一個格外諷刺的笑話,卻在話出口的一瞬看見對麵的人灰敗的臉色。
時清薏藏在背後的手驟然一鬆,保溫桶在地上摔的稀碎,滾燙的湯汁濺在她身上,五六月的天氣她隻穿了一身白裙,露出一截格外纖細修長的小腿。
她皮膚白,隻是濺落上去一會兒就是一片紅。
她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臉上血色褪盡,簡直不像活人,每一次喘熄都像是瀕死的掙紮。
沒有抬頭,隻有眼睫像在風雨中無助的蝶不停顫動,很久很久,才啞著嗓子開口。
聲音卻是淒惶的,很低,仿佛是在詰問傅時錦,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傅時錦,你是沒有心的嗎?你們這樣的有錢人,是覺得隻要拿錢買了,就能把旁人的真心踩在地上隨意踐踏的對嗎?”
“隻要付夠了價格,怎麼樣都行,對嗎?”
她隻是站在那裏,整個人都好像是被絕望籠罩進去,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砸在地上,跟滿地滾燙的湯汁混合在一起。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跟其他人 ,分享你?”
傅時錦沒有料想到她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整個人眉頭皺起,一時間竟然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