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洛清音的氣息徹底消失之後,楚玉玨幼小的身體晃了晃,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漆黑的眸子就變成了瑰麗的紅色。
“沒想到,竟然真的……”楚玉玨挺直了身子,瘦弱幼小的身體卻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她神色複雜的環顧一圈自己所在的房間,這裏明明應該已經被毀了才對,在她殺死洛清音之後。
她看了看自己縮小了的手,和體內微薄的靈氣,皺起了眉,想到自己昨天看到的那個絕對不可能再出現的人,心中的念頭越發混亂。
她應該隕落在天劫之下才對,怎麼現在不僅活過來了,反而還好像變小了,而且還看到了根本不可能再出現的人。
她一把扯下了頭上的雲錦帶,雲錦帶是她喜歡的紅色,可是隻要一想到這雲錦帶是那個人給自己係上的,楚玉玨就一秒也不想再讓它留在自己身上。
她把手上的雲錦帶隨手一扔,本該飄落的雲錦帶刷刷的纏在了楚玉玨的手腕上。
認主了,楚玉玨臉色難看的看著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紅色發帶,現在自己的修為根本不可能主動將這個已經是中品法器的雲錦帶解綁,隻要自己丟掉它,它就會自動回到自己身上。
可惡,楚玉玨苦大仇深的看著紅色的發帶,覺得自己喜歡的紅色也沒有那麼好看了。
不可能見到的人,被毀掉的地方,縮小的身體,倒退的修為,讓楚玉玨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了猜想。
自己重生了嗎?可為什麼是重生到這個時間,孱弱無力的她要再一次被這個人囚禁,每月痛不欲生的被取心頭血,直到十年後,才能找到一個機會逃跑。
楚玉玨火紅的瞳孔裏,是滔天的憤怒,她體內的血脈微弱的共鳴著,尚未激活的強大血脈讓她的經脈都微微作痛起來。
她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憤怒,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喚醒血脈,如果血脈真的強製激活,最大的可能隻會是孱弱的身體被突然強大的力量撐爆。
不過楚玉玨突然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她明明記得前世自己被送到落雲峰之後,根本沒有什麼拜師宴,她幾乎是馬上被洛清音給藏了起來,所謂的師徒名分也隻是為了搪塞一些知道她存在的人。
還有,這個房間,她記得自己隻在這裏待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轉移到了充滿禁製陣法的地牢裏。
腦海中截然不同的童年遭遇,讓神魂虛弱的楚玉玨陷入了混亂,她一麵覺得洛清音是值得信任依靠的師尊,一麵又覺得洛清音是惡毒覬覦自己血脈的必殺之人。
不管怎麼說,楚玉玨現在都不能讓洛清音懷疑自己,不管她因為現在還未看穿自己的血脈,還是有別的什麼打算,楚玉玨現在都沒辦法反抗洛清音,她隻能暫時蟄伏下來,靜待以後。
於是被天劫傷到的神魂縮回識海深處,楚玉玨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又恢複了黑色。
她呆呆的看了看纏在自己手上的紅色發帶,撇了撇嘴,眼圈紅了起來,怎麼師尊親手給自己紮上的發帶,會纏到手上。
她走到梳妝台前,爬上凳子,就著鏡子笨拙的給自己紮著頭發,她想要還原師尊剛才為自己紮的頭發。
而在這個時候,洛清音出關並收徒的消息開始從天元宗傳了起來。
洛清音作為天元宗唯一一個沒有收徒的峰主早就在天元宗門人中引起過討論。
“大師兄,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師叔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嗎?”作為宗主江卿筠親傳大弟子的褚月虹就遭到了詢問。
確實如果楚玉玨拜了洛清音為師的話,她得輩分確實會很大,畢竟洛清音可是天元宗現任宗主的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