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皙有些小小的懊惱。
幾個月過去了,他不知道多少次邀請過丁瑾瑜和自己一起去食堂吃飯,可丁瑾瑜還是情願啃兩片麵包也要躲在教學樓頂的天台躲清靜。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明皙隻能在微信裏含糊地回複。
盡管他盡可能地斟酌著用詞,不想好像在老師麵前打同桌的小報告,但到底什麼意*
“你沒跟哥哥說過嗎?”
明皙、明寐兄妹倆飯桌上互懟的樣子他是見過的,一點也不比當年的他和丁一楠客氣;他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小丫頭不好意思跟明皙當麵說。
果然……
“我說過!”明寐說了吸了吸鼻子,“可是……哥哥不答應……”
“可能因為我答應他會去看演出……”
比起剛才學著大人故作深沉的樣子,丁瑾瑜能看出,明寐現在是真的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哥哥說他演出,讓你帶我去聽,我一激動就答應了……可他明明說過豎笛很簡單啊!誰知道他能吹得這麼難聽……”
“如果我能去上學……”明寐地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幾乎像是蚊子叫,“一定比他厲害多了……”
陌生人才需要互相客套,越是親近的關係越是熱衷於互相擠兌;至少丁瑾瑜自己跟丁一楠就是這麼長大的,他完全能聽懂明寐對明皙的吐槽。
隻是看著明寐失望的小臉,他也能讀出這些話裏有別的含義。
明皙跟他說過,妹妹七歲了,本也是該上學的年紀,如果不是因為……
他永遠記得明皙的微信頭像裏,小女孩的眼睛本該比星星還亮。
現在,他看著小丫頭整個人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眼神空洞地窩在小凳上,大眼睛耷拉下來,長長地眼睫毛委屈地輕顫著。
不止是酒窩,明皙和明寐兄妹倆那對大眼睛和長得教女孩子都羨慕的眼睫毛也很像,輕輕地抖著,莫名的可憐。
丁瑾瑜揉了揉明寐的小腦袋,“你想跟哥哥去學校聽演出嗎?”
明寐先是急急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撇嘴搖了搖頭,想了好久,終於還是輕輕點頭——
期待又害怕。
丁瑾瑜不會安慰人,明寐不再說話,他也隻是重新架起那把小提琴。
他對《Butter-Fly》隻有一點零星的映像,但好在前兩年的《let it go》傳唱度很高;明皙送給妹妹的八音盒是生日禮物,裏麵既然放著那首歌,明寐應該是喜歡的。
他憑著記憶拉了一段,才總算哄著小丫頭出走的酒窩回到臉上。
“哥哥最近在講《小王子》的故事。”在曲子的間隙裏,明寐輕聲說。
丁瑾瑜沒有聽過什麼睡前故事,但以前的學校組織看過動畫版,他還能回憶起裏麵的一句台詞——
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必得用心靈才能看到。
他輕笑一聲,果然還是明皙會哄人。
晚飯前他把明寐送回家,很早就換上跑步的行頭等在了巷口。
*
“丁瑾瑜?”
明皙顯然對丁瑾瑜在這個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