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委屈巴巴,啪嗒啪嗒掉眼淚。
這個壞家夥,人家這麼擔心他的安危,可是他呢?一見麵居然就是家暴,也太可惡了。
下次再也不要來找他了,嗚嗚嗚…
一滴滴眼淚打在秦嘯寒堅硬的手臂上,原本可以一拳打塌一堵牆的手臂,現在隻不過是被淚水滴在上麵而已,卻居然能讓高大喪屍產生有些難受的感覺
秦嘯寒灰白的眼睛看著向日葵,似乎在研究它,半響受不了胸口處悶悶的疼痛感,將它拎起來丟在一旁。
這個無情的男人,用完就扔。
程元被甩在一旁,雖然落地的時候他用根須支撐住了身體,沒有直接摔在地上。但是他的身軀沒有受到傷害,心靈卻遭受巨大的打擊,難受得-批。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吃不了虧。
程元原本不是嬌生慣養的人,隻是被秦嘯寒寵壞了,也就受不了氣了。
尤其是讓他受的委屈還是秦嘯寒給的,就更加讓他難受了,哭得越來越大聲,偏偏不信邪,根須暴長,朝秦嘯寒抽去
高大的喪屍皺著眉頭,停下吃腦晶的動作,捂著心口,思維混沌。
奇怪,這株喪屍植物一出現,他就沒有吃腦晶的心情了,它一哭,自己就更加難受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高大喪屍渾噩的腦子裏多想,根須就抽了過來,他青白的臉顯得更加冷酷無情--這株喪屍植物要攻擊他?找死!
幾條根須在秦嘯寒眼裏就是慢動作,一隻手就將它們全都抓住了,連帶著整株向日葵掄起來,繞著頭頂甩圈圈,很快向日葵就頭暈眼花,快要歇菜。
趁向日葵虛弱的時候,高大喪屍伸出手,想要折斷它的杆子。
然而手已經放在了杆子上,卻無論如何都用不了力。
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高大喪屍不悅的用力錘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將向日葵丟在一旁,不想理會了。
他更想將它驅逐走,好不繼續影響他的身軀,但是隻是有這個想法,他的心口就更疼了。
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放棄了這個計劃。
不過好像心口也沒變得好受起來。
因為向日葵委屈巴巴的蜷縮在地上,像是人一樣坐著,葉子摟住自己的身軀,顯得非常無助,大臉盤則是垂下來,從一片片花瓣沁出晶瑩的水珠。
眼淚將它坐著的那片積雪砸出一個個小坑。
高大喪屍的心口疼得要命。
它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等它反應過來時,手裏已經拿著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了,涼涼的,像是腳下麵踩著的東西一樣涼。
本能告訴它,快把這東西給那株向日葵,給了它,它就不會再哭了。
向日葵是需要哄的啊。
哄?
高大喪屍身軀愣怔了一下,眉頭艱難的做出了蹙起的樣子,實際上又不太能做到這個動作。
它的腳倒是很誠實,又好像擺脫了它的控製一樣,居然一步一步的,朝著向日葵走了過去,然後將手伸到它的大臉盤前麵,攤開手掌心。
喏。不許哭了。
別哭了。
程元哭著哭著,淚眼朦朧,發現眼前多了一隻大掌,還有一顆果凍。
奶味兒的,他常吃的牌子。
那一瞬間,看著果凍,程元心裏的感覺無法形容。
像是崩潰,又像是破防了。
他又哭又笑,仰頭看著那隻喪屍的臉,熟悉的俊美,青色的皮膚也不掩飾他的魅力。它曾經和自已朝夕相對,遷就縱容。
如今它變成了喪屍。
看它的神色和眼神,分明是沒有想起自己是誰,但是卻本能的掏出果凍來哄自己。
程元很崩潰,是對自己的崩潰,葉子抓住果凍,連帶著包住秦嘯寒的手掌,哭得更加慘,更加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