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嘉饞得慌,也顧不上日記上寫的東西了,一路跟著呂向霜來到樓下。結果還沒走兩步,呂向霜旁邊的人就猛地跑了起來,一路衝到百米遠的距離外,抱住剛進小區門的顧俞。
“哥哥!”陶嘉喊。
呂向霜慢悠悠走到兩個人身邊,先是瞧了瞧顧俞:“這麼早回來?不是說下午才能忙完嗎。”
陶嘉生了這樣奇怪的病,在情況沒穩定前,顧俞都得分心照顧他的小男友。
呂向霜知道他今早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為接下來的缺席騰出時間。呂向霜摸摸鼻子,有點猜到了顧俞提前回來的原因:“不是吧,你還真怕我餓著他?”
“事情處理完了,”顧俞簡單地說,一邊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陶嘉圍在脖子上,“你不清楚他喜歡吃什麼,今天我請客吧。”
呂向霜:“不至於不至於……”
到了飯店,顧俞先把菜單遞給呂向霜,等他點完後,自己再隨意掃了一眼,多加了兩樣菜。
菜色端上來,十分鍾後,呂向霜挑眉,看向無聊玩筷子的陶嘉:“不喜歡吃?”
“他不吃辣。”顧俞道。呂向霜點的幾乎都是辣菜。
最後幾樣菜上桌,餓得不行的陶嘉坐直身,眼睛明顯一亮。
顧俞給他點的蝦仁滑蛋和蒜蓉菜心來了。
“結果怎樣?”趁陶嘉忙著吃飯,顧俞抬眼看向自己的好友。
呂向霜是上周才從國外回來的,落腳後還沒等歇兩天,就被顧俞召喚過來了。
“難說,”呂向霜夾了菜,談到專業領域,語氣終於正經許多,“SUS的診斷標準隻能說是業內暫定,按照三聯征的表現,很少有患者同時擁有腦、視力、聽力三方麵的症狀。隻符合兩個或者一個的就更難說了。”
陶嘉聽不懂,他用勺子把蝦仁滑蛋最中間那塊最鮮嫩的部分挖出來,毫不猶豫抬手放到顧俞碗裏。
“從你們陶嘉的檢查結果來看,”呂向霜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正在與辣椒搏鬥,鼻尖冒汗,“隻能說是有可能,不一定就是SUS。”
顧俞微微頷首:“麻煩你了。”
“這麼客氣做什麼……”呂向霜說:“如果真是這種病,需要長期的隨訪才能確定,你要拜托我的就是這件事?”
“對。”顧俞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目光落在旁邊的陶嘉身上:“目前隻采用了最保守的治療方案,陶嘉還在讀書,我不能讓他跟著我跑到全球各地去。”
呂向霜心道不是不能,而是不舍得吧。
“別有那麼大壓力,”於是他說,“去國外治也不一定治得好,現在根本沒有針對這種病的療法,還不如留在家裏頤養天年。”
陶嘉這時不客氣道:“你說話也不怎麼禮貌。”
呂向霜:“……”
“不辦理休學嗎,”他吃飽了,心情很好,也不和陶嘉計較,轉而去問顧俞,“每天都失憶,老師教的東西都記不住吧。”
陶嘉氣得連滑蛋都不吃了:“我要上學!”
顧俞摸摸他柔軟的頭發,以示安慰:“好。”
“陶嘉的日常行動沒什麼障礙,”顧俞說,“限製出行並不見得為他好。我已經和學校聯係過了,今後住在家裏,來回我可以接送他。”
呂向霜無奈地摸摸鼻子:“你就寵他吧,等病情發展……”
說到一半他又停下,當著陶嘉的麵,還是沒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哥哥,”陶嘉看呂向霜十分不順眼,去拉顧俞的衣袖,纖長手指在桌底下勾住顧俞腕間,帶來溫熱而細微的癢意,“我們回家吧。”
呂向霜厚臉皮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