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正值上升期,肯定會有事情等著他去做的,過了這兩個月就好了。”
陶嘉“嗯”了一聲,繼續出神。
“但哥哥好像很怕我會餓死,”他語氣困惑,“為什麼呢?難道哥哥以後會不回家了嗎?”
呂向霜轉動方向盤,聽見這話十分無奈:“別亂想,顧俞怎麼可能舍得不回去,待會你一哭鼻子,他恐怕就慌得不行了。”
陶嘉生氣道:“我不哭鼻子!”
呂向霜:“嗯嗯嗯,對對。”
陶嘉:“。”
真想讓石頭出來咬他。
兩人來到機場,剛走進大廳,呂向霜就眼尖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忙帶著陶嘉走過去,打招呼:“師兄。”
他用的是英語,陶嘉不禁好奇地看了看麵前的人。
淺灰色的西裝外套,幹淨整潔的袖口,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溫和而透著成熟理性的神色,這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陶嘉遲疑了片刻,開口:“你好,我可以叫你什麼?”
對麵的男人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會兒,才微笑回答:“萬斯,之前幫你做手術的醫生。”
陶嘉看著他的目光澄澈又困惑,明顯是完全不記得他這個人了。
“就是你的烏龜嗎?”陶嘉想了想,補充說明:“讓石頭生蛋的那隻。”
“我得替瑪麗向石頭道個歉。”萬斯放下手裏提著的東西,陶嘉這才注意到那小小的恒溫箱裏還有一隻懶懶散散的烏龜,通體墨綠近黑,龜殼上的花紋流暢漂亮,氣質優雅,瞧起來像隻龜中貴族。
“石頭的情況怎麼樣?”萬斯關心地問。
陶嘉把手從背後收回來,慢吞吞把自己箱子裏的烏龜提給萬斯看,說:“它有蛋了,每天都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萬斯:“有蛋的烏龜確實會有一些異常舉動。”
石頭本來趴在恒溫箱裏無精打采,整個腦袋都縮在龜殼裏,忽然若有所感地動了一下,伸長脖子探出頭。
萬斯將自己的箱子打開,把手伸進去,瑪麗立即爬進他掌心裏。而後萬斯讓瑪麗進了石頭的恒溫箱。
瞧見兩隻久別重逢的烏龜親親熱熱靠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陶嘉還有些莫名的羨慕,盯著看了好幾分鍾,才依依不舍地挪開眼。
旁邊萬斯在和呂向霜說話:“那我就先離開了,你記得帶陶回家。”
呂向霜甩了甩手裏的車鑰匙,收斂了那副不正經的模樣,很有禮貌地問:“師兄不是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麼,抽個空一起吃飯?”
“不用了,”萬斯瞥了陶嘉一眼,“我還有事,現在就要去外市。”
陶嘉抱著恒溫箱問:“那你的烏龜呢?”
萬斯笑了笑:“讓它和石頭待在一處吧,我以後有空再接它。”
陶嘉吃驚地看了看他,又低頭瞅瞅兩隻烏龜,語氣不確定道:“你的烏龜是準備入贅到我家裏嗎?”
呂向霜:“……?”
那是萬斯家養了好幾年的烏龜!
萬斯卻自然而然地接住話頭,並說:“從你們的常用說法來看,這樣認為也沒有問題。”
陶嘉認真道:“你是饅頭的爸爸,那我們就是親家了。”
作為東道主應有的禮儀,呂向霜留下陶嘉在原地看著烏龜,自己送萬斯出了機場。
“以前研究SUS的時候沒有感覺,”路上,沉默的萬斯突然開了口,“現在才發現,這個病真是容易令人難過。”
呂向霜:“不能怪陶嘉,他以前甚至連我也不記得……最近才有了點殘存的印象。”
萬斯目視前方,語氣很淡:“其實陶記得瑪麗,他叫它饅頭。”
呂向霜想了想:“也許是因為寫了日記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