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向霜送走一位病人,掛上臨時休息的門牌,語氣沉了下來:“最近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嗎?比方說,你們之間有沒有產生某些衝突?”

顧俞安靜了幾秒,說:“有。”

“但是已經解決過了。”顧俞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土土應該會把這件事寫進日記的……”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下話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呂向霜問:“你家小男友的日記,你平時都看過嗎?”

顧俞搖搖頭:“之前土土說要保密,我沒有去看過。”

“這樣啊……”呂向霜摸摸下巴,一點也不禮貌道:“那你現在趁他不在家,趕緊回去偷偷看兩眼,我總覺得哪裏出了差錯,讓陶嘉受了刺激。”

“……”顧俞有些無奈:“土土都是把日記隨身帶在身上的。”

“睡覺都抱著?”呂向霜開了個玩笑,見顧俞半天沒有回答,驚悚道:“不會吧,這麼重要?那這事怎麼辦?”

顧俞無情地提醒了他一句:“你是醫生。”

“……對不起我不學無術,”呂向霜冥思苦想,想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你喬裝打扮一番,戴個假發,在臉上抹點黑粉,讓陶嘉認不出你來,然後偽裝成同學去套近乎,看他會說什麼。”

顧俞冷冷道:“掛電話了。”

呂向霜提高音調:“別!”

“實在不行你把陶嘉的日記偷出來吧?”他說。

顧俞直接把通話掛斷了。

上課鈴打響,一直趴在桌子上的陶嘉動了動,有幾根頭發從臂彎裏翹了出來,顧俞擔心自己站在走廊上太顯眼,隻好走到一旁的樓梯拐角旁站著。

想起呂向霜的餿主意,顧俞就頭疼。

上次“偷”走陶嘉的東西,還是在十幾年前,過年的時候陶嘉貪嘴把家裏的糖果都藏進自己房間裏,一天也不知道吃了幾個,然後除夕夜喉嚨發炎上火,變成了個小啞巴。

就算成了啞巴,陶嘉也死命護著自己的糖,不僅不讓唐女士進房間,甚至被陶先生打了一下屁股,還固執地站在門口不願意動。

當天夜裏,顧俞從陽台上翻進陶嘉的小臥室,毫不費力地在床底找到私藏的一堆糖果,用圍巾包好,按原路返回,趁陶嘉在門口和父母對峙,將糖通通倒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半小時後,終於累了的陶嘉被唐女士一把拎去吃藥,結果回來就發現床底的糖都不見了,蹲在地上哭了一晚上。

喉嚨發炎的小啞巴土土哭不出聲,淚水啪嗒啪嗒地從大眼睛裏湧出來,在地板上彙成了池塘。那時候顧俞站在房間門口,頭一次後悔自己自作主張的舉動。

後來陶嘉瞅見房門口的他,又從地上爬起來,將兜裏揣著的最後一顆水果糖拿給顧俞,指了指床底,又看看他,神情難過至極。

第二天顧俞去樓下的垃圾桶把那盒包裝得奇形怪狀的糖找回來,在裏麵發現了陶嘉寫給自己的新年賀卡。

口袋裏的手機輕輕震動,顧俞的思緒被打斷,低頭看了眼屏幕,是不死心的呂向霜發過來的微信消息:“聽我一句勸!把陶嘉的日記拿出來看看,說不定就知道真相了!!”

“……”顧俞斂眸,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個字:“換個方式。”

呂向霜回複:“在忙,匿了。有事致電萬斯。”

顧俞:“。”

*

臨近吃午飯的時候,陶嘉收到了來自顧俞的消息。

[哥哥:中午要加班,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