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翻,顧俞看見3月29號的日記裏,陶嘉似乎沒能寫完, 最後幾個字拖著急匆匆的尾巴,墨跡也有些暈染。
最重要的是,顧俞記得這一天自己和陶嘉解釋過,不會扔下他去海外工作。
但陶嘉沒有把這個解釋寫在筆記本上。
顧俞隱隱約約中, 仿佛摸索到了一個關鍵的線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試探過了,”淩晨兩點,顧俞在客廳陽台打電話, 呂向霜散漫隨意的聲音傳過來, 在安靜的夜晚裏顯得很清晰, “你家小男友認為還有一個‘土土’,是你當初留學時認識的, 最近正和你有不正當的聯係。”
顧俞:“……什麼叫不正當聯係。”
呂向霜在那頭攤手:“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看見你偷偷給白月光寫日記,嘶,這樣一想,你看起來還挺變態。”
顧俞蹙眉, 沒有開口。
“這樣很麻煩啊,”呂向霜終於收起那副不正經的模樣,歎了口氣道,“純物理治療根本沒辦法改變陶嘉這種認知障礙,他又除了你的話誰也不聽……”
顧俞:“土土現在也不肯聽我的話。”
呂向霜把現有可行的治療方法在腦海中篩過一遍,斟酌完正準備兩個人討論討論,忽然聽見顧俞出聲:“萬斯曾經提醒過我。”
呂向霜下意識回道:“提醒什麼?”
顧俞沉默了很久,指間夾著的煙沒有點燃,在陽台欄杆上輕輕敲了幾下,引來旁邊恒溫箱裏兩隻烏龜的注意,最後才開口:“他提醒過我,及時解決我和土土之間不愉快的過往問題。”
呂向霜不太明白:“你們之間能有什麼不愉快?還能嚴重到直接對陶嘉產生刺激?”
依呂向霜對顧俞的了解,以及這幾個月的觀察,他認為顧俞根本不會舍得讓陶嘉受什麼委屈,就算是有矛盾,憑顧俞的性格,也肯定會第一時間去解決。
呂向霜不以為然。這樣兩個人,能有什麼事?
顧俞抬了一下手,那根沒有點燃的香煙失去依靠,輕飄飄地往下墜去,最後掉在小區路邊的垃圾桶旁。
“有的。”顧俞說。
揣蛋的石頭在恒溫箱裏待得不舒服,焦躁地用後腿扒土,饅頭在邊上挨著他,不時伸長脖子,卻無能為力。
呂向霜很詫異:“是什麼事?”
“土土一直很怕我會出國,”顧俞看著樓下黯淡的路燈,嗓音很淡,“他對我之前離開他去留學有陰影。”
“不是吧?”呂向霜完全沒法理解,眉頭緊皺:“這年頭出個國是什麼稀罕事嗎,陶嘉的父母不也經常在外麵工作?”
“你沒有聽懂,”顧俞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土土隻是怕我離開他去別的地方。”
去很遠的、很久也不能見上一麵的、打電話都要算好時差的地方。
這是陶嘉多年的心理陰影。
呂向霜是個很聰明的人,明白這個時候不用再追問下去了,於是轉而說:“那你準備怎麼做?”
顧俞轉身進客廳,反手將陽台門關上,語氣簡潔:“解決它。”
*
陶嘉一覺睡醒,發現自己正八爪魚樣緊緊纏在顧俞身上。
顧俞的睡衣都被他弄皺了,領口被拽得歪了一大塊,陶嘉看了又看,趁他閉著眼睛還在睡覺,趕緊湊過去,在顧俞喉結的小痣上親了親。
這裏是顧俞最敏[gǎn]的地方,在陶嘉謹慎又溫熱的呼吸撲上皮膚的時候,他就睜開了眼,然後抬手抓住大清早偷親自己的戀人。
陶嘉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