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處於一種睡著與醒來的薛定諤狀態當中,隻能做出最本能的條件反射:“不能睡,我要遲到了。”
顧俞掃了眼床頭的鬧鍾, 內心有點困惑。
他似乎沒有要求公司的員工都要提前一個小時來上班。!思!兔!網!
陶嘉同手同腳地往床邊摸索過去,顧俞看他還緊閉著眼睛打瞌睡,擔心這家夥會頭朝下摔到床腳, 隻好掀開被子下床, 去另一邊撈人。
陶嘉被床單絆了一下, 但還是在顧俞的護送中順利抵達地麵,接著神遊般挪去了洗手間。
顧俞剛把床鋪整理完, 又聽見陶嘉從洗手間裏鑽出來,出了臥室,一路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不由得更加稀奇。
今天早上,陶嘉醒來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拿枕邊的日記本。
顧俞原本以為他是忘了, 但走出臥室門,才發現陶嘉捏著龜糧正在給還沒睡醒的石頭和饅頭喂飯。
“我要遲到了。”陶嘉迷迷糊糊重複念叨著這句話,並且對顧俞說:“我在廚房蒸了水蛋,今天早上我吃那個。”
顧俞又進去廚房,看了看蒸鍋裏澄黃色的水蛋——這是他昨天教陶嘉學做的早餐,但昨天這個時候,陶嘉還笨手笨腳地忘記要加油和鹽進去。
光吃一個蛋太容易餓肚子了,顧俞打開冰箱,準備再簡單弄點蝦餃,忽然聽見外麵喂烏龜的陶嘉用很詫異的音調咦了一聲。
顧俞把餃子蒸上,出去就見陶嘉蹲在陽台上,手裏抓著掙紮不休的石頭,仔細地觀察它的尾巴。
“哥哥,”陶嘉神情逐漸驚慌,向顧俞求助,“石頭的尾巴好像斷掉了。”
顧俞蹙起眉,接過石頭看了看。
石頭在他掌心裏就變得很安分,偷偷往殼裏麵縮了縮,隻露出小眼睛觀察四周。
顧俞得出結論:“尾巴尖斷了。”
陶嘉著急起來:“怎麼會斷掉呢?我有保持水質清澈的,昨天看它和饅頭玩的時候還好端端的。”
他急得趴在恒溫缸邊上尋找石頭斷掉的那截尾巴尖,但視線掃過缸裏每一處,除了躁動不安的饅頭之外完全沒有發現異樣。
“在這裏。”顧俞更快一步瞧見了什麼東西,伸手把恒溫箱裏的一塊灰色圓石拿起來,底下悠悠漂浮起一點米粒大小的尾巴尖。
看來是昨天夜裏石頭貪玩,鑽到圓石底下,結果爬出來的時候尾巴被卡住,於是斷掉了一截尾巴尖。
陶嘉難過極了。
“石頭不是一隻好媽媽,”他控訴道,“肚子裏有蛋還每天貪玩,前幾天要不是饅頭頂著它的殼,都要掉出缸外了。”
顧俞給石頭的尾巴上了一些消炎藥,又拿了另一個空的小玻璃缸把它放進去幹養。
處理好這一切,顧俞站起身,才看著陶嘉說:“土土,你能記起來前幾天的事了?”
陶嘉正在傷心,聞言蹲在地上抬起頭,和顧俞對視了片刻,語氣迷茫:“我為什麼記不起來前幾天的事?”
緊接著,他又生氣強調:“我不是土土!”
顧俞垂落眼睫,抿了一下唇,沒有再問。
“你的日記在臥室裏,”在陶嘉準備出門的時候,顧俞提醒他,“平時都帶在身上的。”
陶嘉記起來了這兩天的事情,卻把更重要的日記給忘了,顧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頭疼。
“好跡象!”在陶嘉匆匆出門之後,呂向霜回複了他的消息,激動地多打了幾個感歎號:“恢複期有暫時性的混亂是很正常的,咱們土土現在已經能明顯看到進步了!!”
“做個檢查,逐步減少藥量,吃好睡好。”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