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你怎麼想？也覺得我惡心嗎？”
段行璵不自覺地皺起眉頭，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句話，可想而知性取向為非異性的人要遭受多少非議和嘲諷。
他認真地看著秦啟瀾，“沒有，我沒這樣覺得。每個人都不一樣，每種不違反法令的差異都應該得到尊重。”
秦啟瀾眼睛一亮，燦然一笑，“你這小孩倒有意思。”
他很少被理解，更何況這話是從段行璵這個少年口中說出來的。
他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你這麼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段行璵也坐了下去。或許是秦啟瀾給他的感覺很好，又或許是這具身體和他之間的親情聯係，段行璵很願意他親近，而且還對他有點好奇，“舅舅，你的……那個，真是王爺？皇上的弟弟？”
秦啟瀾正色道，“什麼這個那個，他是我的夫人。”
有的人明麵上喊著人家夫人，背地裏卻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偏生這人還無比坦然，“咳，他是王爺啊，這還能有假？允王，你聽過沒？”
段行璵搖了搖頭。
秦啟瀾的反應好似在意料之中，“他還是皇上的親弟弟呢，原先得寵得很，不過這幾年我們不在京城，可能也沒人提起來了。”
他也說了，是原先。後來如何，想來不言而喻。
他突然想起了母親說的那句，“他們一家都不是好的。”
原來早有先例。
“那舅舅你成親了嗎？還有王爺？”
不知為何，段行璵突然很想問這個問題。
“成親？如果你是說我們倆，確實私下裏拜過堂了，如果你是說娶妻，我們都沒有。”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味著什麼，嘴角帶著微微的笑，他說，“我們之間也容不下第三個人。”
段行璵從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某種不知名的情愫。
隻是……他和王爺，真的可以不懼世人的眼光嗎？
他本來沒想過能得到這樣的答案，可秦啟瀾的回答卻出人意料，這讓段行璵有些觸動，“那你們……皇上同意嗎？”
秦啟瀾努了努嘴，“一開始不同意，後來嘛……他非我不可，要帶著我私奔，皇上也管不過來，你也知道，天子都很忙的。”
他的語氣狀似在嗔怪，聽來卻有開玩笑的意味，段行璵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心裏也對他們多了幾分敬佩。
他繼續道，“你娘也不同意。她很疼的我的，可就是死活不讓我跟他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年少輕狂，滿眼隻有心愛的人，倒是忽視了身邊的親人，現在回想起來也確實傷了她的心。”
說到此處他歎了口氣，“所以她現在惱我也是無可厚非。”
“篤篤篤”外頭傳來了沉悶的敲門聲，在夜裏卻格外清晰。
段行璵開了門，見葉知秋在外頭。她伸著脖子往裏探，看到了秦啟瀾。
“瀾爹爹，你怎麼在這兒？”
秦啟瀾走了過來，敲了一下葉知秋的頭。
“你幹嘛！”小姑娘揉著額頭，不滿道。
“你這小丫頭不知羞的嗎？”他的目光在兩個小孩身上逡巡，“你們既有意，倒也不急於這一時。”
段行璵什麼都沒說。葉知秋推著他往外頭去，“你回去睡覺吧你，我和他有話說呢～”
“行行行，我管不了你了，待會兒告訴你允爹爹去，讓他收拾你。”
葉知秋吐了吐舌頭，“允爹爹才不會收拾我呢，他隻會收拾你！”
“你…”秦啟瀾搖了搖頭，氣笑了，“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倆注意著點啊。”
他說著就抬步走出院門，往東邊的方向走去。
“舅舅…”段行璵在身後叫住他，指了指西邊，“娘給您安排的屋子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