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出口。
“啊？”段行璵站了起來，有點局促，“你好，我是謝時玦的……朋友。”
戴眼鏡的男生從靠門的桌子上抽了一本書夾在腋窩下，一邊手給段行璵豎大拇指另一邊朝著他擺手。
“我還有課，再見。”
“……再見。”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門被關上，段行璵坐回椅子上，還有點莫名其妙。
謝時玦出來了，他頭上搭著毛巾，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朝他走過來。
隔著段行璵，他傾身到桌子上拿了什麼東西。
段行璵聞到了謝時玦身上與他一模一樣淡淡的檸檬香。
他用了謝時玦的沐浴露。
“剛剛有人回來了？”
謝時玦已經直起身子在他跟前站定，很自然地跟他說話。
“嗯。”段行璵從好聞的香味誘惑中回過神來，“好像是有書落下了。”
“嗯。”
“你晚上一般做什麼？”
謝時玦半靠在椅子旁，明知故問。
“呃，打遊戲。”
“你想打籃球我可以教你，不要跟別人一起打遊戲。”
段行璵不明白打籃球和打遊戲之間有什麼關聯，但還是點頭說好。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還是邱宏錚。
“他說無聊，問我們什麼時候去。”
謝時玦挑了下眉，“不急。那家要排很久。”
“哦……好。”
段行璵回複邱宏錚說還要等一會兒，抬頭時發現謝時玦一直盯著他的手機屏幕看。
“怎麼了？要我幫你跟他說什麼嗎？”
謝時玦的眼睫顫了下，嘴唇動了動。
“為什麼不加我？”
“？”段行璵仰著頭，覺得他反咬一口。
“明明是你不肯給我！”
報到那天他想要加的，可謝時玦裝作沒聽到，這事兒他還記著！
“我給過你號碼。”
“用戶不存在！”
“xsj188199110，沒錯。”
段行璵原本還理直氣壯地控訴他，這會兒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我記成了188199100……”
謝時玦似乎歎了一口氣，點開二維碼給他。
“現在加。”
段行璵覺得有點奇妙，原來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謝時玦從一開始就沒有騙他，後來不肯給他也是以為他先前故意不加。
謝時玦沒有給他備注，手指隨意點了幾下屏幕，那個僅有一條加上好友提示語的對話框出現在最上方。
手機在掌中轉了一圈，他開口：“今天……對不起。”
“嗯？”段行璵很快反應過來，“沒事，我想了一下，還是不加入籃球社了。”
“真的不加了？”
“嗯。反正都是為了……”段行璵的聲音越來越弱。
“什麼？”
段行璵低頭，手指摩挲著椅子靠背的棱角，閉了下眼睛咬咬牙道：“反正都是為了你。”
……
撲通、撲通。
心跳的聲音。
此刻四周寂靜，他仿佛能聽見自己因為不好意思而加速的心跳。
沉默……謝時玦也許久沒有說話。
最後，隻聽得自謝時玦喉底發出的一聲低沉嗓音：“嗯。”
一直走到樓下，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經過宿管阿姨窗邊的時候，裏頭的白熾燈照射出來，段行璵偏頭就見謝時玦的耳廓上緋紅一片，在燈光下十分顯眼。
腳步頓了一下，段行璵後知後覺。
他這是害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