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這首歌的服裝風格應該是輕性感吧?”
大家接了林語飛這個話題,紛紛討論起來,一路嘰嘰喳喳,看上去似乎真的不緊張了。
直到拍攝場地外麵。
就在葉持商停車的刹那,剛才還興奮地討論服裝舞台問題的幾個人瞬間收了聲音,走下車的時候,最活躍的林語飛都走出了一個順拐——純粹緊張的。
future幾個人走到三個人高的鐵門麵前,看著鐵門,眼睛裏麵滿是期待的光——
會是什麼舞台呢?可能是賽博朋克風的,也有可能是廢墟風格的?
今天又設置了幾個機位?
就在幾個人的期待中,他們麵前的門緩緩敞開了一條縫隙。
拍攝場地大燈的亮光從門縫中滲透出來,有點刺眼,幾個人不由得眯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下一刻,顧遷陽看著麵前的門,輕輕地“啊”了一聲。
由這聲“啊”為界線,幾個少年的眼眸從期盼,到驚訝,最後——
轉折成了深刻的失落。
這舞台……實在是太拉胯了。
天知道製作組是從哪裏批發了一批臨近過期還沒有人買的油漆刷上去,才能達成這種半明不暗,如同鬼片拍攝現場的效果。
各種奇形怪狀的舞台裝飾先行不提,隻說舞台左上角擺著那座假山,就已經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如果今天的拍攝主題是‘格格不入’,那倒確實挺適配的。
隻可惜今天拍攝主題不是。
因此,這個舞台歸納一下,就隻能用“垃圾”二字高度概括了。
蘇啟仔仔細細看了一圈舞台,最後笑著問不知道什麼彙集到他附近的員工們:“就這?”
七天,就這?
工作了三年多,能力,就這?
蘇啟並沒有多說什麼重話,甚至這句話的音量也很輕。
但是在他附近的員工,卻被這句話砸得慚愧地低下了腦袋——人都是需要自尊的,這一刻,他們深刻地為自己感覺到慚愧。
一開始,他們確實是帶著怨氣去做這個挑戰的。
可是越做到後麵,他們就越心驚肉跳。
這些年,他們劃水,不認真工作,一點一滴積累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他們積累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廢物,連最簡單的小事情都做不好的廢物。
忙碌若幹天,倉促地湊出最後這個醜陋不堪的舞台,看到最後成果的時候,他們感覺自己像被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對不起,蘇總。”人群裏麵有人低聲說,“我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好,能不能寬限幾天?”
“你覺得呢?”喬秘書冷著臉問了句。
“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又有人輕聲說,“蘇總,我們會努力改正的。”
喬秘書剛想說話,肩膀卻被蘇啟按了一下。
“我一直覺得,人是應該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錯誤的。”蘇啟說。
剛才還低著頭的一群人馬上有不少人抬頭,眼睛裏麵閃過一絲期望。
“但是,這次錯誤的改正,並不是在星耀。”蘇啟說,“我不是慈善家,但我願意給大家留個體麵,我走裁員流程,n+1的工資我照付,讓你撐到找下一個工作不成問題。”
人群鴉雀無聲。
“同意的人。”蘇啟歎了口氣,“就給你們真的應該說對不起的人說一聲對不起吧。”
人群仍然是一片沉默,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
直到兩分鍾後,寂靜的空氣中傳來一聲啜泣,然後一個矮小的女孩哭著走了出來,站在離future還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小聲說:“對不起。”
其實,她剛剛加入公司的時候,也是想要認真做事的。
可是劉銳不常來公司,future又糊得人盡皆知,就造成了星耀環境**逸,隨便劃水都能領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