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都在控製自己了,你他媽不能控製一下嗎?”
“我控製不了,哎說白了,我就是真的不喜歡被這麼多人關注。”
宋義委屈道:“我本來隻是想和你們一起玩音樂,隨便在哪個酒館演出,但是現在越來越像個明星,平時要注意言行舉止,一不小心就會說錯話,我連在舞台上都開始緊張了。”
鄭灝也沒話可說了,這是他們本質的不同,做個傳奇的樂隊是他自己的理想,但不能強加給兄弟。
陳西嶽不愧是知識分子,推推眼鏡理性分析說:
“做什麼事,都有兩麵性,我也不想被人關注,但是也知道隻有紅了,才能讓更多人聽到我們的歌,才有金錢和能力做更好的,這都是等價交換。就算你不做樂隊,以後做其他事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話他來說極有說服力,陳西嶽是根紅苗正的高幹子弟加在職博士,業餘做樂隊占用時間精力不說,也容易招惹是非,他比另外三個在這方麵的壓力都大。
宋義歎口氣,別扭了兩下:
“其實還有個原因,我不想承認,但是……”
“你家也破產了?”鄭灝問。
“不是。這事兒吧,最開始是有次萬哥問我,說覺得我的吉他一直沒有長進,問我是不是沒好好練。
然後我就想,我其實挺刻苦的,除了咱們平時練團,我每天都彈兩個小時起。
但是還是跟不上。
我不得不承認,彈吉他這事兒,我是真的天賦不夠,我的手指頭都告訴我,我停在這兒了。
新專輯就快開始做了,我不能再拖後你們。”
幾個人沒說話,宋義吉他的問題算得上是心照不宣。
甚至作編曲的時候,也或多或少要考慮吉他的配合度,鄭灝作為主唱,有時候也要擔任主音吉他來彌補。
但是他們平時會督促他、抱怨他、有時開玩笑也罵他,從來沒有人認真想過踢掉他的念頭。
氣氛有點沉重,李明輝勸道:“老萬他也不是很懂,可能隨口說說,你別往心裏去。”
鄭灝抬頭看了李明輝一眼,沒說什麼。
“萬哥是不專業,所以他都能聽出來了,那問題肯定大了。”
宋義解釋說:
“再者說,他每次對哪首歌能火、哪首歌能拿獎都看得那麼準,不得不承認他耳朵是真的挺毒的,所以這事兒我挺信他。”
一陣沉默,最後是鄭灝說:
“不用考慮拖累不拖累,樂隊不是一個人,咱們四個才能湊成整體,換個技巧好的水平高的,沒有你和我們的默契度,那更是災難。”
他抬頭看著宋義,和最初學吉他、組建樂隊時的眼神一樣:“義,你隻用考慮自己,你是真的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宋義點頭,
“不隻是為了你們,也是我想換個方向,找找自己到底更適合做什麼。”
“那就行”,鄭灝從冰箱裏拿出幾瓶啤酒,“以後想回來,隨時。”
四個人都不再多說,幹了瓶啤酒,躺的躺,坐的坐,也有好一陣沒待著聊過天了。
陳西嶽問宋義:”你和公司的人說了嗎?“
“我昨天問了問 Maggie ”,宋義回答完又補充:“本來是想第一個跟你們說,但是我怕你們生氣,所以昨天還是先和她聊了下。”
Maggie 是他們公司的創始人兼老板,說是老板,但是全公司算上樂隊一共10個人。加上 Maggie 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平時萬景靖脾氣差,反倒是這個大老板和他們關係更親密。
陳西嶽又問:“那 Maggie 怎麼說?”
“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她讓我自己和你們聊,我們做決定,她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