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一直被人戳脊梁骨靠臉吃飯,這個道理你肯定明白。”
鄭灝聽完,問了一個同樣問過萬景靖的問題:
“我作品放這兒了,好壞自有分說,我幹嘛在乎那些嘴炮呢?”
林一張不答反問,也是第一次見麵就問過他的問題:
“那你是想紅,做搖滾巨星;還是就想在圈子裏低調出作品?”
鄭灝聽懂了他的意思,一時沒法回答。
他當然不是低調處事的人,他渴望關注和舞台,卻又憎惡討好和迎合。
這是悖論,是鄭灝一直沒辦法和解的部分。
林一張接著說:“我也覺得特可惜,咱們不是活在8、90年代,現在這個年代,搖滾樂不缺優質的作品,缺的是大眾關注。
以你的理想,在小圈子裏同類競爭根本沒意義,因為圈子太小了,甚至以後它會越來越小,因為沒人走出去。
再往狂了說,我們真正要競爭的,是所有抓住大眾注意力、卻沒有靈魂的東西。
不讓劣幣驅逐良幣,為此你必須在乎市場,讓自己這個良幣獲得關注。”
說到這個地步,林一張知道鄭灝該懂的都懂了,他又說起另一個原因:
“還有就是,新專輯這不在創作嗎?我還有點私心,覺得你接觸一下新的挑戰,可能會有新想法。”
“行,你說的我都明白了”,鄭灝聽得進去道理,隻是一時半會兒消化不完。
他認真說:“我自己想想,也再問問樂隊其他人意見。”
“沒問題”,林一張喝口水:
“還有個事兒,這節目好像李達夫那樂隊也會去,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再給他一點教訓。”
鄭灝:“……”
當天本來是想試下新合成器的,但被林一張一通演說弄得沒了心情,鄭灝索性打個電話,約萬景靖出來吃火鍋。
“我要清湯”,鄭灝到的時候萬景靖已經在點菜了,他一進包廂就宣布道。
萬景靖輕笑一下,劃掉麻辣,勾了個鴛鴦鍋。
“怎麼了,有事啊?”倒杯大麥茶給他,萬景靖懶洋洋地隨口問。
鄭灝坐下先扯騷話:“就非得有事兒才能找你嗎?你就不問問我最近身體怎麼樣、有沒有想你之類的?”
萬景靖心情不錯,沒跟他嗆,哄他說:“這不是一打電話,聽你語氣就聽出來了嘛?”
鄭灝像條被呼嚕了頭的大狗一樣,聽完這話十分滿意。把和林一張的對話,還有自己的想法都跟萬景靖講了一遍。
“我就是想聽聽你真實想法,不是作為經紀人的想法。”鄭灝說。
萬景靖沉默片刻,“如果是我,我應該不會參加。”
鄭灝沒想到他回答這麼痛快,但一想也是,當年 Stable 那麼低調,肯定不是李達夫這種人的意思。
萬景靖又說:“所以我建議就是別去。”
“可是吧……”鄭灝咬著下嘴唇,“我覺得現在這個專輯這麼卡殼,也有點瓶頸期的感覺。
我倒不指望上個節目,能跟別人碰撞出什麼,畢竟音樂創作這種東西……
我隻是在想,要是接觸下沒做過的事兒,受點刺激,會不會也能有點激發。就像我以前家裏出變故、睡地下室的那些時候,總是能冒出好多想法。”
萬景靖帶著笑意聽完:“所以你這不就有答案了?”
“啊?你套路我呢?”鄭灝反應過來。
“幫你看清自己而已”,萬景靖把一盤肉全都丟進麻辣鍋底。
鄭灝急了:“你幹嘛呢?給我留一口。”
“不失去這盤肉,你總是想不清楚”,萬景靖理直氣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