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沒有人身自由了!”方子信脫口而出。
顧舒愣了一下,斟酌著開口:“我覺得,許辰亦大概沒有這個意思吧。”
許辰亦雖然是反派,雖然是老狐狸,雖然鑽政策的空子,雖然避稅不好好交稅,雖然用不正當競爭壟斷,雖然壓榨員工996……
淦,許辰亦這個狗東西!
顧舒勉強擠出一點笑:“其實,許辰亦……人還是很紳士的。”這話倒是不錯,許辰亦內心再怎麼不痛快平時生活裏也表現的彬彬有禮很能哄人。
從來不發啤氣,說話總是溫聲細語,他有四分之一的y國血統,那種老派的y國紳士原則他一直執行的一絲不苟。
這話說出來就更沒有信服力了,尤其是襯著顧舒麵上看著就十分勉強的表情。方子信同情的看了一眼顧舒,替顧舒打抱不平:“小顧姐這麼好的人他都不值得珍惜。”
顧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九點三十五,夜風習習,許辰亦神色不明地站在二樓書房,眸色變換不定,半邊臉掩蓋在窗簾陰影內,半邊臉暴露在暖調的燈光中,露出的半張俊美的側臉緊緊繃著,嘴唇抿的發緊。
他視線緊緊盯著站在別墅門前已經告別了足足五分鍾的顧舒和方家那個小子,垂落的拳頭無意識攥的發白。天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不下去拉開兩個人。
顧舒……兩個字被許辰亦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分明今天出去玩都還記得給他準備好了晚飯。
她是想讓自己吃醋嗎。許辰亦想著自己在商場上常用的“欲擒故縱”的手法,上個月,他和周誌集團談條件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
他內心第一選擇是周誌集團,但是他在短暫接觸了周誌集團的老總以後有緊接著接觸了同一類型的沈氏集團。隨後原本還故作姿態的周誌集團連夜就給了他回複,還主動讓了百分之二的利潤。
“該說什麼?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些無聊透頂的電視劇裏總裁說的那些話?”許辰亦低聲喃喃,“嗬,反正……”
都是那個姓方的錯。許辰亦冷冷想,他沉默片刻,轉身推開書房門,頓了頓好似想起了什麼,又折身回來打開了密封的酒櫃,挑了一瓶高度數的酒拎著轉身下樓。
顧舒推門見來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酒氣,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難得沒有形象地癱在沙發上的許辰亦。
似乎是察覺到她進來,癱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緊閉的睫毛顫了顫,強撐著抬起身子,眼神逐漸聚焦,看見顧舒有片刻失神,不安地動了動唇。
“顧舒……”他低聲道,聲音帶著難得的沙啞低沉。顧舒嘶了口氣,分明兩個小時前和她打電話催她回來的時候還中氣十足,怎麼兩個小時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是他那個白月光出事了?顧舒結合自己數十年看小說的經驗,嗯,總裁買醉,十之八九是他的白月光有了男朋友,男朋友不是他。
想到這裏,顧舒心安理得多了。
她走過去,伸手解開勒著許辰亦脖子的條藍色領帶,又把他西裝外套解開,認命地把他從沙發上提起來扶正。
許辰亦喝醉以後倒是挺乖的,不吵不鬧,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說抬手就抬手,讓直起腰就直起腰,表情嚴肅的像是要去參加重要會議,隻有摘下眼鏡後眼睛裏朦朦朧朧有一層霧,彰顯著這個男人確實是喝醉了。
“不省心的家夥。”顧舒低低抱怨了一句,看著抬著頭迷茫懵懂的許辰亦,卻又有點感同身受,有錢有些事情也身不由己。
她泄憤地捏了一把許辰亦的臉,聽著他吃痛的悶哼一聲後心情好上許多:“你乖乖呆在這裏,我去給你弄一點解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