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皺眉毛，麵帶不悅，轉頭看著顧舒又變成了無奈：“公司小,這種突發事情也多。”
為了和科技風的裝修風格更貼切，方子信辦公室一整麵都是特殊的單麵落地玻璃，在外麵看裏麵隻是一層藍色的霧麵，從裏麵看外麵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外麵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雖然隔音效果好的聽不見清晰的聲音，但是透過玻璃顧舒能看見外滿的情況。
一個保安模樣的大叔拉著一個穿著格子裙的小姑娘的胳膊，卻不敢用力，一旁還有兩個方才顧舒進來的時候看見過的櫃員無奈地跟在那個女孩身邊勸阻什麼，顯然她們都認識這個女孩。
女孩長相清純，是小家碧玉的長相，現在臉上帶著淚痕，掙紮著要往裏麵走，她胳膊纖細，哪怕保安不敢用力，但是依然能輕而易舉地拉住她。
方子信麵色一變，她不該放假回家了嗎，怎麼現在來了。方子信隱晦的看了一眼專心致誌看熱鬧的顧舒，咬咬牙，臉上閃過一絲狠色。
“小舒姐，我出去處理一下。”顧舒一轉頭，看見方子信麵色焦急，帶著些少年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的手足無措感。
察覺到顧舒關切的視線，方子信勉強一笑，自我安慰道：“也許是她認錯了地方吧……你先在公司逛一逛，我把她帶出去處理一下。”
一層樓就這麼大，要是動靜大了難免顧舒會聽到，方子信深吸一口氣，決定先把人哄住，到樓下的咖啡廳在和她好好聊聊。
顧舒若有所思的看著方子信難掩焦急的背影，意味不明的一笑，一直看著方子信走過去那女孩情緒現實劇烈激動，又隨著方子信幾句話平靜了一些，最後抹著眼淚跟在方子信身後走出去，她這才不急不慢的踱著步子走出去。
“這是什麼啊？”顧舒好奇地湊到一個格子衫程序員的身後，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電腦屏幕上運行的遊戲小人。
程序員小哥有一瞬間的愣怔，下一刻反應過來，臉色瞬間爆紅，聲音磕磕巴巴：“這個……這個是……我們的遊戲。”
救命，居然有女孩子主動來找他說話！她離自己好近啊！
顧舒看出了小哥的窘切，善解人意地後退一步和小哥拉開距離，興致十足：“好厲害啊，就是這些小人頭上為什麼還頂著數字呢？是bug嗎？”
屏幕上，精致的建模場景中兩個十分粗糙的小人正在進行對話，頭上還頂著一串數字。
小哥猶豫了一下，小聲解釋：“那個是還沒設定好的數值……”他看著顧舒的眼神變了，涉及到專業領域，他立刻從漂亮女孩接近他的害羞變成了冷靜無情的程序員，並且覺得連初步算法都看不懂的顧舒是個傻子。
“哦——”顧舒恍然大悟，摸摸鼻子沒有往下問，識趣地走來沒有接著打擾小哥的工作。
一直盯著顧舒的經理鬆了口氣，眼底帶上了一絲輕視。也不知道子信是怎麼想的，臨走還要特意叮囑他注意這個他帶來的姑娘，虧他還提心吊膽覺得可能是競爭對手派來的臥底呢，結果居然連初步算法都看不懂。
他心生輕視，也不再把所有注意都放在顧舒身上了，隻用眼角的餘光是不是打量一下顧舒，保證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剩下的注意都放回了手上的工作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顧舒逛了沒一會就興致缺缺起來，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消磨著時間。
經理放心地收回了視線，專心致誌地完成手上的工作。
顧舒看似漫無目的地閑逛，實際上全部的心神都在道路兩側工位的屏幕上，一串串代碼隨著程序員的指尖在鍵盤上的敲打逐漸浮現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