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剛給這孩子轉了錢,怎麼會沒有錢交學費呢?

而且聽這學生話裏的意思,瀧淮敞一早就來到了學校,肯定是沒有去其他的地方。

為什麼瀧淮敞有錢卻還被退學了?

諾陽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如果說原著裏瀧淮敞因為沒有錢交學費被退學還情有可原,可這一次諾陽已經盡力去改變這個結局了,為什麼還是這個結果?

諾陽想不明白,可是她知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瀧淮敞。

回了一趟家,房間裏還是空空如也,諾陽又去了小區周圍找了一下也完全沒有人。

一整個下午,諾陽都把周圍都轉遍了也沒有找到瀧淮敞。

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諾陽才想到郊區的墓地,打個車就過去了。

黑色的山脈在夜色裏顯得空寂極了,泥土的腥味在這裏顯得格外的刺鼻。

諾陽找到了蕭白蓮的墓地,才看到蹲坐在角落穿著校服的瀧淮敞。

此時的她狼狽極了,透明的水珠順著她額前的碎發緩緩流了下來,滑落到鼻尖,又跌落在腳邊。

也不知道她在這裏淋了多久,諾陽隻覺得瀧淮敞整個人似乎都快要死去了。

“你在這裏做什麼?”

諾陽在她麵前蹲下來,看著瀧淮敞蒼白的嘴唇,心疼極了。

“為什麼不開機?為什麼不去學校?”諾陽詢問道:“你同學告訴我你因為交不起學費被退學了,為什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理由?”

瀧淮敞僵硬的表情動了動,她抬起臉看著諾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該怎麼做呢?

她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誰可以告訴她應該怎麼做?

沒有人希望她活下來,所有人都把她逼得無路可走,僅僅是因為自己私生女的身份。

瀧淮敞從來沒有一刻那麼悔恨過,為什麼自己的母親要把她生出來。

她真的很想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

第11章

瀧淮敞就這樣蹲坐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看著諾陽,滿臉的淚痕。

諾陽從來都不知道有些人哭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瀧淮敞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哭泣,就好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一樣……

“喵——”

就在這時,瀧淮敞的懷裏忽然鑽出了一隻濕漉漉的橘色小腦袋,看的諾陽就是一愣。

這孩子怎麼還在墓地裏還撿到了一隻貓?

那應該是一隻剛滿月的小貓,此刻被雨淋濕瑟瑟發抖,就連叫聲都微弱的令人難以分辨。

諾陽也沒有管自己已經濕成了什麼樣子,她從背包裏掏出毛巾和衣服披在瀧淮敞的肩膀上,然後去路邊打了一輛車。

原本就是漆黑的墓地,出租車司機看到兩個淋得濕漉漉的女孩子時還以為遇到了女鬼,嚇得一路上都不敢說話。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雨已經小了一些可還是密密麻麻的下著。

諾陽看瀧淮敞懷裏的貓幾乎快要咽氣,趕忙把它送到小區門口的寵物醫院,又帶著瀧淮敞回家洗了個澡。

這一路上瀧淮敞都很安靜,她沒有和諾陽說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今天到底遇到了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候瀧淮敞也很不安,總是沒有睡好,她覺得自己一整晚都在做夢。

她夢見自己推開門,看到自己母親上吊的背影。

又夢到自己在墓碑前被淋得渾身冰冷。

還夢到瀧家人,那些陌生的麵孔一字一頓的說她是私生女,不得好死。

直到……夢到了諾陽。

在夢裏,諾陽握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幫她擦著額頭的汗,瀧淮敞就靠著諾陽的手心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