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電話的主人是騙子,但能說出這樣細節的東西,隻怕也是相關的從業人員。
但其實周鬱在聽見建築總包竣工資料全套的時候,就開始充滿希望。
時間略緊迫,有近百裏路要趕。
幸好望平村不算很偏僻,有土路連接,無須開荒,所以三四個小時就能到。
三人一車,跨越了不知多少樹林荒草和農莊,才看見一片土黃色的泥磚房,簇擁著一棟三層的水泥小樓。
岔路口掛了望平村的牌子。
不少人在田地裡幹活,見有車來,都忍不住直起身張望。
小孩子活潑些,約了七八個膽大的飛奔過來,追著車攔:「找誰家呢?找誰家的?村裡不隨便讓外麵的人進。」
周鬱詫異,居然還有管製?
曾昀光解釋:「村裡打過疫苗的不多,怕外人不乾淨,身上帶了不好的病菌。」
慕成光卻自信說:「停車,看我的。」
車停了,慕成光推門下車。
他穿得好,長得不錯,不缺吃穿的小官二代家養出來的嬌驕二氣,還是挺能唬人的。
特別胸口還掛了個大照相機鏡頭,兩手抓了滿把的水果硬糖。
鄉下的日子清苦,想吃點甜的不容易,孩子們一年也難得吃一次包裝精美的水果糖,立刻歡呼起來。
慕成光就笑嘻嘻問:「我是日報社的記者,來這邊採訪的。肖家知道嗎?肖家的肖鵬,以前是做工程的,日報社最近要做一組老工程人的專題報道——」
周鬱向曾昀光一眨眼,這人挺能忽悠人的吧?還算有用吧?
又見他撐在方向盤上的右手還包著紗布,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還疼嗎?」
曾昀光反手按住她的手,不在意道:「不疼。」
周鬱不滿意這答案,操刀子往自己身上紮還不疼?難道他能力是控製金屬,身體也變成了沒有知覺的金坨子?
太不愛惜自己了,而且絲毫不顧及她在旁邊看的心情。
曾昀光看她一眼,突然一笑:「本來有點疼,但你問就不痛了。」
周鬱滿意了,所以真的是平時不吭聲,關鍵時候咬一口的野狗。
她被他這句話,哄得有點兒血上頭:「那以後別這樣。」
但野狗從來撩了就跑。
曾昀光沒有正麵答應她,將頭轉回去,兩手撐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道:「可能有麻煩了。」
周鬱一看,前麵來了七八個壯漢,抬著一個大竹籠,裡麵裝了什麼活物在不停掙紮。
這種竹籠她見過,是以前鄉下用來裝豬的。
而這群人後麵,有個白髮的老頭顫巍巍地追著喊,雖然聽不清喊的什麼,但音調淒涼至極。
慕成光野看見了,就吃糖的小孩子們:「那抬的是什麼呢?」
年紀小的沒回答,兩個年紀大的笑嘻嘻道:「是豬?」
豬?
這是哄人沒見過豬還是沒聽過豬叫?
周鬱探頭出去:「小朋友,姐姐外婆家也是鄉下的,別說豬,雞鴨牛羊兔鵝,什麼沒見過?哪裡的豬是這樣哼哼著叫的?」
最大的男小孩不服氣道:「雖然不是真的豬,但就是豬!」
調頭去問慕成光:「肖鵬有什麼好採訪的?那就是個瘋老頭,咱們村早晚也要把他趕走的——」
慕成光誇張道:「瘋老頭?人家可是災變前上過大學的,有知識有文化還能掙大錢——」
「屁咧!」大孩子呸一口,指著追不上籠子又摔去田裏,搞得渾身髒汙的老頭道:「那就是了,你看他哪裡不瘋?哪裡像是有本事的?」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