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眉,周鬱在這寨子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周鬱可不想跟周諾廢話,也不想對無關的人解釋太多,又道:「曾昀光,把他們都抓起來。」
送墳前去!
周諾憤怒地從房屋倒塌的煙塵裡衝出來,可惜他還是大意了,曾昀光不僅僅是經驗老道的中級而已。
隻是一個伸手,四麵八方的金屬飛馳而來,將周諾連同喬喬爹媽結結實實地捆紮起來。
林二帶路,浩浩蕩蕩往墳地去。
鄭四臉都笑爛了,不斷向周圍驚呼的往日鄰居解釋。
「咱們周鬱是能力者,雖然等級不高,但也是中州需要的人才。」
「咱們周鬱在中州待遇可好,包分配工作不說,還分房子了。」
「為什麼以前不說?說什麼啊?怎麼說啊?說了還能活著走出去吶?」
「就說了,人家一野的人……」
他指了指一直站在周鬱身邊,冷得不想話,俊得超出想像,渾身精神威壓又重的曾昀光。
「人家都看見了,是喬喬想殺人,結果沒殺著才掉下懸崖的。要不是一野幫忙收屍,咱們都下不去撈,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周鬱可不要人信不信了,她站在被培整好的墳前,看著那兩塊墓碑。
曾昀光拉了拉手上的金屬繩,令三人葫蘆串一樣跪在碑前。
周諾雖然跪下,但自來是寨子裡的一號能人,何嘗這樣丟過麵子?
他滿麵憤怒,就要張口。
周鬱隻是一指,曾昀光就將他口塞了金屬球。
至於喬喬爹媽,從被捆開始,雖然無法掙紮,但口中各種汙言穢語,也□□脆地堵了起來。
這樣就很好了。
周鬱環視周圍或興奮或畏懼的目光,再低頭看周諾。
沒有任何廢話的必要。
她隻一句:「我不殺你們。」
曾昀光不讓殺就不殺,但多的是令人生不如死的辦法。
周鬱張開精神力,努力包裹住三人,開始在他們的腦中構建蜂巢迷宮。
連白血也能困住的囚牢,不信他們能靠自己掙脫。
喬喬爹媽是普通人,就一層,周諾向來自詡厲害的能力者,就五層吧。
周諾的精神在掙紮,嘶喊著:「我不欠你的,我不欠你周家任何!你爸明說收養我,實則將我當成保你下半輩子好日子的工具人!他死的時候我才多大?我什麼都沒有,連自己養不活,還要拖個你!除了喬喬,誰心疼過我?」
周鬱可不覺得什麼都沒有,這房子,周良生留下來的錢糧、人脈和名聲,全都是資產。
肉吃了,卻嫌人家的骨頭難啃?
若不想啃骨頭,能把肉吐出來麼?
周鬱無動於衷,將他的精神重重壓入囚牢之中。
周諾見無法撼動她,你不是周鬱,周鬱不會這樣對我,你到底是誰?
周鬱冷冷道:「我當然不是,早告訴你了,你欠她一命!」
不留任何情麵,將困在囚牢中的周諾的精神力,撕裂成片。
周諾一開始還能反抗,但身體被鋼繩束縛,精神無法逃離,隻能絕望地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升上的四級精神力粉碎。
他輝煌的下半生,還沒開始,就完全地毀在周鬱手中。
精神的戰場激烈殘酷,但在圍觀人群眼裡,周鬱不過盯著周諾三人好一會兒,三人的目光便昏聵起來,臉上顯出莫大的痛苦。
即便曾昀光將鋼繩鬆開,他們的身體也維持跪拜的姿勢不能動。
彷彿這是他們後半生的寫照。
周鬱做完這些事,珍重地將手在墓碑上摸了摸,那些裂痕和剝落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