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搶,老圖碎脆了,經不起力!」
刀疤姐一笑,將地圖張得更開道:「兩個大男人,別那麼多小算計。既然都是為了金庫來了,那就敞亮點,各自想要多少,能出多大的力,能不能接受我的安排,都說出來。」
然後彈一下有些泛黃的紙麵:「姐才能帶著你們發財!」
這是要主導權和分大頭的意思。
吳洛皺眉,不知道刀疤姐走什麼狗屎運搞到的好東西,但又實在下不了決心,就瞥著馮川。
馮川在通緝榜上有名,手下九個還剩七個的隊員也是獨狼性格,不可能被人騎起在頭上,話不多說,直接走人。
吳洛要跟著走,刀疤姐卻道:「老吳,你是咱們三個裡最聰明的,想想我和老馮,你更信誰?」
馮川殺人不眨眼,認錢不認人,而刀疤姐仗義出名,手下人跟她做事,不管能不能發財,身後事都有安排。
對比起來,自然是刀疤姐更值得信。
吳洛遲疑了,最終決定留下。
馮川冷笑,和他的人轉過街角,摸出另外的定位儀器,摸索起來。
或者並非街角,而是一個被籐曼拱衛,如同通道入口的地方。
然而利刃的人剛進去,就見上麵輕輕巧巧落下來一個極瘦的黑髮男人,年紀不輕,但偏顯出不同於年齡的文弱氣。
馮川下麵的人以為是其它收荒隊亂闖的人,拔刀嗬斥道:「哪個隊的?沒見到這一片利刃的標記——」
可話到半截卻住口了,人也迷糊了,不由自主地丟了刀,恭敬地向那人垂頭。
馮川深知幾個同伴凶戾的本性,怎會輕易低頭?
就要過去壓製!
然而他一抬頭,撞上對方微微張開的黑瞳,裡麵似有深淵般的吸引力,拉著他往前走。
他明知道不對,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行動起來。
是腦!是級別到一定程度,能完全操控他人大腦和身體的腦能力者!
馮川立刻拚盡全力,毫不留情地咬開舌尖,用劇痛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後飛快往後退,並且發出一聲呼嘯,向不遠處的嘯天收荒隊示警。
聲音傳了出去,馮川也逃跑成功。
可不過短短幾分鐘,外麵的廢墟哪裡是剛才的模樣?
陳舊的街牌已經從『三平』變為『四順』,而吳洛和刀疤姐等人早沒了蹤影。
隻有無數的蛇籐緩慢地在陳舊的建築上爬行著,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的血腥味。
而他,利刃的老大,從來十人同進同出,何嘗如此孤單過?
馮川混跡廢墟十來年,第一次後背心發涼。
此時,進入禹州地界的中州重建指揮部車隊成員,也有點心涼。
龍山隧道襲擊事件發生後,整個中州嘩然,之前好不容易被水電廠和醫院修復的歡樂氣氛蕩然無存。
這個世界還在災變裡,這個世界擁有很多善惡不明的能力者,這個世界還很危險。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生存危機之中。
黃市長幾次衛星講話,依然無法安撫大家的情緒,甚至連海城等幾家研究所都堅持離開——即便走更遠更危險的盤山路出中州,也絕不留下。
那天,周鬱依約去見白血,他沉默地看了她一刻鐘,銀瞳色的眼睛一片白光。
他問她:「崔梅信你,樊阿姨說你能公正地對待我,也讓我信你。周鬱,我能信你嗎?」
周鬱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你有什麼要求想要我做嗎?」
白血卻始終沒有開口,在他的世界裡,某些開口意味著承認失敗。
周鬱起身要走,頭也不回的那種。
可以給人一次機會,但沒有第二和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