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得累了,還是決定接受現實,將希望放在了孩子們身上。
所有人行動起來,聯合親朋好友,將孩子們送去檢測,能進入同一個安置中心的進入同一個安置中心。
叮囑他們該長大了,好朋友要互相照顧,哥哥姐姐們要擔起責任,弟弟妹妹要聽從安排。
一切物資,能給孩子的全給了,就希望他們能好好地活到成年。
多少人一夜長大?
可進入安置中心的孩子們雖然安全了,但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父母親死在病毒肆虐的城市和荒野之中。
這種痛苦,即便走出安置中心,即便長大成人,也很難從心上抹去。
他們的年齡又太小,雖然活了下來,但在成長的過程中沒有長輩的幫助,在荒野中生存吃了無數的苦,受了無數的騙,去外地闖生活又被不知道多少人責罵過禍害的根源。
那些痛苦,逐漸成為不能抹去的仇恨。
他們不被外界接受,隻能回到禹州。
他們隻有彼此,他們團結一致,他們結婚生子,自然而然地將仇恨延續下去。
拒絕中州,拒絕永川,拒絕外界好的壞的一切。
凡他們想要的,隻會自己想辦法得到,絕對不會開口哀求,失去禹州人的骨氣。
荒野下誓言過,要世世代代這樣延續下去。
嚮導說到這裡,意有所指道:「可能是我們的心感動老天爺了,上頭派下來的市長失蹤了好幾任呢!」
最後,由禹州的倖存者選出了他們自己認可的領導。
自那以後,禹州政府從不主動和外界聯絡,他們專心地,隻做禹州人的政府機構。
再苦再累,再窮再難,他們相信自己可以。
也是因此,那些聽了中州廣播而選擇離開的人,會被視為背叛,背叛了災變三十年裡艱苦攜手的一切。
周鬱聽到這裡,有點兒誤了。
隻怕那幾任失蹤的市長,都是禹州人手腳……
隻怕唐心遊來,就是為了調查這事……
周鬱^
另外的女子問:「水電站基本完成,禹海段高速公路的修復和維護工程也隻剩起始點的路橋未修復。待你們將跨河大橋徹底搞定,我再去和海城談他們那邊的接口聯通問題,一切就都結束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之後井水河水,我莫如磐從不知道蘇丹,也未見過紅巾的任何人。」
蘇丹深黑的眼睛看著莫如磐堅毅的麵龐,沒有應聲。
刀疤姐卻點頭:「行啦,早就說好的事沒必要再三重複。等該做的都做完,我和蘇丹就離開,而你則一身清白地做個好領導——」
馮川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全都明白了。
刀疤姐和禹州沆瀣一氣,利用子虛烏有的金庫招攬收荒隊和貪心的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