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高高地掛起。

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襟,從腳尖上一滴滴落入湖中。

周圍沒有熟悉的磁場壓迫感,也沒有腦能精神波動的痕跡,隻有一股磅礡而堅硬的陌生精神波動。

在鎮壓,在警告,在威脅,不要輕舉妄動。

姓蘇那個人,從來沒有輸過的人,在這場爭鬥中輸了。

但他好像一點也沒有不開心,在看見她的車隊時,甚至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彷彿在讚揚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又彷彿她第一次在電視上看見他的樣子。

車停,一個半長髮的陌生男人迎過來。

莫如磐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調整表情,隨即推開車門大聲問:「趙長洲呢?這是他承包的項目,出了事怎麼不見人了?」

周鬱當時就站在唐心遊的身邊,等著禹州的車來。

她聽見這句話,立刻道:「完了,這事怕不好搞!除非唐心遊下狠心出重拳,敢擔責!」

肖潔不信,振振有詞道:「被咱們抓了個現行,人證物證全都有,還有這四位被解救出來的人質!」

崔梅也不可Θ

這次輪到曾昀光得意,嗤笑一聲,讓了他一手。

兩人同時收力,此事就此過去。

周鬱放心了,將衛星電話摸出來道:「快打電話吧,黃市長那邊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

曾昀光雙手抱胸,下巴支向唐心遊。

作為指揮部,向來隻負責重建工作,之外和上下內外的協調聯繫,全是唐心遊的事。

唐心遊沒話說了,接了電話,去旁邊進行工作溝通了。

周鬱這才開始打量曾昀光。

他身上的盔甲已經不見了,隻在手腕上套了不少的材質和顏色的金屬,向來是吃了磁能力者的虧,開始注意常用金屬的配比了。

雖然打了一夜,但沒有任何疲累的感覺,眉目間的銳氣還未徹底收斂,下巴上一道淺淺的血痕令他更多幾分血氣。

昨夜戰場的可怕,周鬱前所未見,但他卻遊刃有餘。

忍不住問:「你那天落下河穀,沒受傷吧?現在呢?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這話問得就多餘,因為肖潔嗤笑了一聲。

怎麼說呢,戰場上出生入死這麼多次,這次是最輕的。

不過因為周鬱在,才不心安,才矯情而已。

曾昀光丟給肖潔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讓她滾!

她舉手,行吧,不耽誤戀愛狗戀愛,她走就是了。

緊接著,曾昀光對她一笑,表示自己很好。

周鬱目睹上下級這場小懟,這才放心他真的沒問題,但此時不是親熱的時候,而且唐心遊也拎了電話過來:「莫如磐會來。」

然後道:「我們的人也來了。」

曾昀光會意,她來,必然來試探情況,身邊指不定帶著禹州的年輕中間群體。

指揮部四五人,若威懾力不夠,隻怕事情難談。

於是也挺不客氣地站去水庫邊,將精神力開了一半,橫掃這不大不小的水電站。

王級的威壓,想必會令禹州人印象深刻。

周鬱久聞莫如磐大名,想親自見見這位傳奇女性,就站唐心遊後麵等著。

中州的車隊先來,被曾昀光引著,分小組接受不同的受害者和犯罪嫌疑人。

禹州的車隊稍後,護衛提前就位,司機小跑著開車。

那是個高顴骨,亮眼睛,整體看起來十分堅韌和嚴厲的中年女性。

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眼睛對著水電站場子裡略一掃,開口第一句話:「趙長洲呢?這是他承包的項目,出了事怎麼不見人了?」

不是狡辯,不是強詞奪理,是行動一開始就製定好的計劃。

現在按部就班而已。

周鬱盯著莫如磐看了會兒,見唐心遊從中州的人裡挑了幾個小夥子接待,引著他們往會議室走,對靠過來的肖潔和崔梅支下巴:「咱們要不要跟去聽個熱鬧?」

肖潔好玩,就想來個賭:「我賭唐心遊出鐵拳,馬上捶死莫如磐,賭注是三個月工資。」

三個月工資不少,來得有點真了。

崔梅現在缺錢,想掙個賭資,也加注道:「我跟肖潔押,也是三個月工資。」

然後兩雙眼睛盯著周鬱,不約而同道:「富婆,下注吧!你這麼有錢,不可能小氣吧?」

周鬱笑道:「我怕下注太多你們賠不起!不過,你們捧著錢讓我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