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玉和趙三常的遺骸,那個鋼盒,現場各種扭曲的鋼鐵痕跡和殘留的血痕等等,都沒有被放過。
李霄也被封入牢籠, 由一個二級的腦和一個六級的風能力者看守著。
第一批證物收集完成,立刻被武警押運回治安局存檔。
周鬱看了一眼手機, 遞給曾昀光。
曾昀光也看了,點點頭道:「他還想躲起來抓魚, 暫時不方便出現, 讓咱們配合。」
高級腦的威懾力在於控製,出現得太早,暗處的釘子都不敢動, 不利於誘捕。
繼續隱藏著,維持腦不在的假象,心存僥倖之人才會繼續行動。
周鬱收回手機,表示明白了,也幸好剛才沒有強行搬走箱子。
柳靜玉離開也要帶的東西,死也不願放手的,李霄如此大動幹戈想要得到的,無非就是新疫苗相關的一切。
那才是最好的誘餌,能令有心人既蠢蠢欲動又心癢難耐。
微風吹來,依然帶著炙熱的溫度和血的味道。
周鬱突然有些難過,這滿目蒼夷,這破破爛爛的世界,這斷壁殘垣和無法修復的灼燒之地。
本不該如此的。
曾昀光偏頭看著她,見她睫毛已經潮濕還在忍耐,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周鬱卻突然捧住他的手,指著那處還沒好的傷口問:「痛不痛?」
這真是個簡單的問題,隻要回答痛或者不痛就好了。
但曾昀光第一次有了遲疑。
在前鋒營時,部下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從來衝殺在最前麵。
卻偏偏有幾個談情說愛的,下了戰場就將身上的傷口顯擺給對像看,用噁心至極地口吻說,好痛——
有什麼痛的?人還活著,傷已經結痂了,根本就是矯情!
再有同僚總開玩笑似地問,曾昀光你是機器嗎?怎麼總衝在最前麵,你就不怕嗎?
他當時真不怕,也不明白別人為什麼會怕!
可今時今日,目睹陳州捨命求死,曾昀光才明白什麼是怕。
不是怕死,不是不敢去死,而是怕死得不值,怕心上那個人不明白自己為何而死,更怕自己死後不再有人像自己那樣全心全意地照顧她。
當時的陽光正烈,將周鬱的眉目照得清澈無比。
曾昀光反手握住她道:「有點痛。」
但又立刻道:「你放心,我不會死,會一直陪著你!」
周鬱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說話算話!咱們誰也不能死,除非將這世界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這世界從不是表麵展現的模樣。
嶽明作為特調組的組長,被委以重任,和其它部門的監督者一起,第一次進入生研所的內部。
連同惶恐不安的老所長一起,模擬柳靜玉整個出逃的路線。
她的實驗室被翻了個底朝天,所有的天花板、地板和牆壁都被打開,沒有發現太多異常。
但在她寬敞的更衣間內,卻隱藏了一個自行拚裝的培養槽。
根據痕跡判斷,她從三年前開始在培養槽內培養自己的克隆體,並進行催熟。
一個月前,克隆體出槽,被她洗腦控製著隻生活在更衣間內,模仿和學習她的行為語言,為出逃進行準備。
爆炸案當天,真正的柳靜玉躲在更衣間,克隆體則偽裝成她被陳州和小二姐接去下班。
之後李霄利用爆炸案的壓力,迫使生研所自查,得到打開柳靜玉實驗室的機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利用隱身的能力,將人帶了出去。
若非過於貪心,要帶上白血,並且強拉周鬱和曾昀光下場進行刺殺,隻怕早就逍遙境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