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反而愈發濃烈。

曖昧的喘熄聲經久不停。

屋外是飛雪漫天,屋內的江遇看著自己鼻尖滑落下一滴汗珠,落在溫飛潯顫唞的睫毛上,倏地又從眼角掠過,眼尾那塊皮膚仿佛被刺激到了,泛起惑人的水紅。

盡管滴酒未沾,但江遇覺得自己好像喝了一整晚的血腥瑪麗。

……

完事兒後已經快到零點了,屋裏地暖正旺,出了一身的汗,禸體和精神都正正懶倦,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江遇靠在衛生間的壁磚上衝著淋浴,回想著明天品牌活動的酒店地點,離這兒似乎很近,也不易堵車,車子過來這邊接的話,比起在他自己的家,早上可以多睡將近一個鍾頭。

但這樣的話,他就得跟溫飛潯一起睡了。

他們倆這種關係,江遇總是覺得應該更簡單一點,什麼都不做地睡一晚上,挺別扭的。

他覺得別扭,所以在他看來,溫飛潯應該也覺得別扭。

淋浴噴頭的水壓很大,細密的水流嘩嘩作響,半夜運動過後確實不適合思考,想了一會兒就覺得腦子又開始不轉了,鈍鈍的,視線也不知道飄忽到哪裏去了,連溫飛潯進來了多久都沒注意到。

直到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越來越凶狠熾熱,江遇才遲緩地扭過頭。

溫飛潯渾身赤摞著,但站得坦蕩從容,喝了酒的臉被水汽熏出一層薄紅,額頭浸著淺淺的細汗,渾身彌漫著一股讓人臉紅心跳的情/欲味道,舒展開的肌理紋路都在冒著劇烈運動過後還未退散完全的熱氣。

他站了一會兒,然後倚在洗漱台邊,又擰著眉定定地望向他。

“……”

這九個月裏,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這還是江遇第一次看見喝了酒的溫飛潯,似乎跟平時不太一樣。

——平時是絕對不會發生搶淋浴這種事情的。

“我衝完了,你來吧。”江遇垂著眼,裹著浴巾很快踏出淋浴間。

溫飛潯眉頭皺得更深了,語氣也沒了剛才纏在他身上時的那股黏糊勁兒,仿佛裹挾著跟窗外一樣溫度的冷風:“你又要回去了?”

“?”

江遇把臉上的水抹幹,聽著這語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話裏行間明顯的不悅卻是真真切切的,他多少察覺到了一點,心裏琢磨著這喝了酒的人總歸是不太正常的,八成連自己在幹什麼都不知道。

他偏頭想了一會兒,道:“太晚了,能借住一晚嗎?”

溫飛潯臉上的不悅瞬間消失無蹤,像是空白了一瞬,隨後一擺手,口齒不清地說:“能!不過客房沒床,被子也隻有一套,你隻能睡這間——”

“——對,就這間,”他自己又確認似的猛一點頭,“你剛剛幹/我的這間。”

“……”

江遇嘴角一抽,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從溫飛潯口中說出來的話:“救命……是有多耿耿於懷啊?”

“嗯?你說什麼?”溫飛潯扶著洗漱台,眼神已經漸漸迷茫了。

“沒什麼,你快去洗吧。”江遇搭了把手,將他拉進淋浴間裏,趿拉著拖鞋走出去。

他拍了一天的戲,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洗了澡之後身體愈發酥軟,腦袋剛沾上枕頭就被困意席卷,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也不知道溫飛潯是什麼時候躺到他旁邊的,一覺睡到天亮。

-

大概是太累了,他睡得很死,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床頭的小茶幾上放著一張這裏上下樓的通行卡。

手機裏鍾默已經抓狂地發了好幾條催促的微信,電話也打了兩個。

江遇看了眼時間,按著屏幕回了信息,簡單洗漱後下了樓,接他的車剛好到了,他把通行卡給了負責溫飛潯這一棟樓的公寓安保小哥,交代兩句之後便裹緊大衣鑽進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