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開始刮風,屋子裏卻始終暖烘烘的,飯菜吃了大半,江遇體內殘存的酒精上腦,暈乎乎的,嘴角的弧度一直落不下來,眼神越來越迷蒙,像沁著一層薄薄的水,眼波流轉,看得溫飛潯心驚肉跳,蹙眉瞥開眼,過了半秒又忍不住看過去。
“……別笑了。”
江遇單手托腮撐著頭,笑意更濃,臉上的皮膚在光暈中似乎流轉著光澤,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
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啞,音調卻是愉悅著上揚,聽著輕佻又勾人:“笑都不讓笑,溫先生這麼拽啊?那讓哭嗎?”
溫飛潯忍住想要去掐一把那張臉再啃一口的衝動,眸光漸深,冷不伶仃笑一聲:“你想哭的話,我倒是可以效勞。”
“……那我還是笑吧,我不太喜歡哭。”
“嗯……”溫飛潯打量著他,“你現在這個樣子,確定回去之後還笑得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試試嘍。”江遇道。
溫飛潯看著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醉酒後那張麵若桃花的臉,慢眨的眼睛跟帶了鉤子似的,勾得他心癢癢,身體裏那股邪火越燒越猛,咬牙發狠:“試試就試試。”
他站起來整理衣服,伸手扶了一把也跟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人,擰緊眉頭:“你酒量怎麼這麼差?”
“嗯?哦……彼此彼此吧。”
溫飛潯麵無表情:“我應該還是比你強很多的,我那天喝的紅酒,兩瓶。”
“真厲害哦,我喝的雞尾酒飲料,赤橙黃綠青藍紫,七杯。”
“……”
江遇笑眯眯地瞥著溫大總裁逐漸發黑的臉色,心裏直樂,他其實並不覺得自己醉了,雖然暈,但精神至少是清醒的,智商也還在。
但酒精大概確實能影響人的一部分情緒,他解讀著溫飛潯此刻表現在臉上的‘誰要跟醉鬼理論啊’的憋屈心情,深覺自己又重新擁有了五歲小孩兒的快樂。
“我贏了。”他說。
溫飛潯的臉色幾經變換,終於冷笑一聲:“精神勝利吧。”
“……哈哈哈哈哈溫飛潯你好幼稚啊!”
“幼稚的難道不是你嗎!?是誰先比的!?”
“是你啊。”江遇接得極溜兒。
“……是你個頭!”
溫飛潯扣在江遇手肘上的掌心愈發用力,骨頭都像要給他捏碎了,江遇笑著往後躲,突然看見半敞著的門外院子裏跑過來一個人,是那位領他過來的餐廳經理。
“出什麼事了嗎?”
許經理小跑到門邊,看到屋裏兩個人都望了過來,便沒再敲門,直接說明了情況:“溫先生江先生,門外巷子口和停車場裏都發現了有狗仔在蹲守,需要餐廳派保安把人轟走嗎?”
沒等溫飛潯說話,江遇便嗤笑了一聲:“人家又沒到店裏來,直接轟走,怕是不合適,到時候有的你鬧。”
“那怎麼弄?隨便他們拍你?”溫飛潯皺眉。
“拍就拍唄,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人家也不一定是來拍我的。”
“……那還有誰?”
“想知道啊?”
江遇搭著他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當著許經理的麵,滾燙的氣息噴灑在溫飛潯的耳蝸裏,像細風打著旋兒鑽進來,燙得他呼吸都亂了一瞬,冷若冰霜的臉色也裂出了一絲慌張的痕跡,差點沒繃住。
他瞥了眼已然石化了的許經理,掐住江遇的腰:“這麼有活力啊?那今晚就不用早睡了,玩嗨一點,晚睡早起是對光陰和生命的尊重,別動不動就躺平。”
“……”
“溫總牛掰。”江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