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吹。這叫什麼?”紀聽故意停頓了下,揶揄道,“寸風不放?”
時錦深知她的性子,置若罔聞,拉著她坐下。
不遠處忽然傳來叫喊聲,此起彼伏,和著掌聲,聽起來很是激動。
時錦和紀聽不約而同的望過去。
時錦疑惑:“他們在幹什麼?”
紀聽眯著眼,看了半晌,一幅看好戲的表情:“他們在攛掇相爺參加賽馬。”
時錦:嗯?
她提了幾分興趣,將視線定在人群中央的那個人身上。
一些環節時錦不知道,但是紀聽一清二楚。
她一邊張望,一邊低聲給時錦解釋:“這場賽馬分三場。所有參與者,不論士兵還是百姓,分為兩組。前兩場決出前十名,最後一場共二十名再決出前三甲——”
話說一半,紀聽忽然抓住時錦腿上的絨毯:“你等我一下。”
時錦雲裏霧裏,沒來得及發問,紀聽已經跑遠了。
沒多會兒紀聽便回來了。
她雖然強壓著唇角,可從放光的雙眼、以及步履的跳躍輕盈中,不難窺出她的激動。
就聽紀聽道:“這次賽馬,廖參將居然也要參加!”
時錦茫然地眨了眨眼,“怎麼?”
紀聽:“廖參將的馬上功夫一騎絕塵,在軍中頗負盛名。隻要他參賽,一甲絕不會旁落。後來因著他次次取勝,許多人沒有嶄露頭角的機會,廖將軍便退出了年年的賽馬盛會。我仰慕他的風采已久,因為無緣得見,常常引以為憾。未曾想,今年竟讓我撞上了這等好事!”
紀聽的激動溢於言表。
時錦大約也明白了。廖參將參賽,顧雲深也要參與,這哪是一年一度的盛會,分明是他們二人的角逐場。
紀聽獨自興奮半晌,才發現時錦一直沉默。
她剛想關心一二,猛然間意識到,相爺和廖參將都要參賽,看相爺一幅文弱書生的模樣,怎麼賽得過征戰沙場的廖參將?
她心有忐忑,出言安慰道:“廖參將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將士,相爺就算略遜一籌,也不算有失顏麵。你別擔心——”
話還沒說完,時錦一笑打斷她:“誰說我在擔心他會輸了?”
紀聽一愣。
時錦清了清嗓子,溫和道:“他今日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我是在害怕,他讓別人輸得太慘。”
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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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紀聽一臉“你在說什麼玩笑話”的麻木表情。
不說別的,光說體格,廖參將五大三粗,讓人見之即畏。
相爺是典型的文人,溫文爾雅,清瘦單薄。
怎麼看,都不可能鬥得過常年在軍營混跡的廖參將啊!
時錦當然看出了紀聽的不敢置信,但她沒多做解釋,隻微微頷首,謙虛道:“你且看著吧。”
賽馬的號角正式吹響。
蓄勢待發的馬匹如離弦的箭,“蹭——”地一下衝出起點。馬蹄嗒嗒,一時間揚起塵土飛揚。
很快煙塵散去,魁首遙遙領先。後麵的人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眾人看得熱血上湧,圍觀百姓的歡呼雀躍聲直衝雲霄,整個賽場都被此起彼伏的助威高喝聲充斥著。
時錦原本心如止水,被這樣的氣氛也感染得激動起來。
兩場畢,最後一場的賽事已經拉開帷幕。
顧雲深和廖參將在這時駕馬走向起點。他們要一道參加最後一場的比拚。
時錦和紀聽對視一眼,齊齊屏住呼吸。
哨聲響,馬蹄疾。
顧雲深的座駕是匹白馬。在一眾暗色的馬匹中分外顯眼,不需要辨認,就能輕易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