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擼串的紀寒年卻突然停下來,拿紙巾擦了嘴,閒談般跟小女兒說起:“當初哥哥出生時,你媽媽也以為是女孩,準備了出生起一年的衣服,塞滿衣櫃。”
花啾舉一反三:“哥哥穿了一年的裙子?”
紀寒年笑了聲,擼串不語。
花啾眼睛亮亮:“哪個哥哥?”
她有三個哥哥呢。
彈幕也好奇得緊,紛紛催問。
紀長一臉色卻有些不對,敲敲他妹腦殼,勸她老實:“食不言寢不語。”
花啾不屑:“你剛才還說話了呢。”
說著不看哥哥的表情,又搖晃著問:“爸爸爸爸~~”
紀寒年脣一勾:“第一個哥哥。”
當初第一次懷孕沒經驗,期盼著女兒,興奮過頭,否則也不會幹出這種囧事。
花啾下意識豎起一根手指頭,呆了呆,然後抬眼看向大哥,瞳仁兒裡透出八卦的光芒。
紀長一沒理她,大手一揮,抓走剩下的一把串。
花啾頓時忘了八卦,咕嚕嚕吞著口水,抓抓小手:“哥哥哥哥哥,吃肉♪肉——”
紀長一哧笑著分給她一串。
吃完一串再給一串。
因為哥哥綁架了烤串,花啾老老實實地沒再問。她埋頭擼串,吃完白嫩嫩的臉兒抬起來,蹭了半臉油,眼睛又黑又亮。
像從佐料堆裡滾了一圈出來。
擼串也矜貴的紀寒年看不得女兒這樣,拎過她,一張紙巾糊上去,把肉乎乎的小臉蛋抹乾淨。
吃完算賬。
老闆聲音愉悅:“抹掉零頭,算您一百八十塊!”
紀長一慢吞吞掏錢。
還沒涉獵一百以外算術的小團子吃嗨了,開心地說:“我們明天來吃,後天大後天來吃!大大後天還來吃~~~”
老闆被她可愛得笑眯了眼,臨走又送她一根大肉串:“哪天都歡迎寶寶來吃。”
想吃也得有錢啊。
紀長一瞥了妹妹一眼,揣著僅剩的三百二十塊回家。
紀寒年倒不憂心。
真沒錢了,他就關掉攝像頭帶孩子吃大餐,也沒人能管。
竹安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有景點有美食,拐過去還有酒吧。
到酒吧的時候,紀長一讓父親和妹妹在外麵等著,自己進去,過了幾分鐘出來,霓虹燈光映照下眉眼漂亮,不著痕跡掃了父親一眼,隱約得意。
他推著妹妹的小腦袋往前走:“哥哥找了份工作,唱三天歌,一千塊。”
花啾掰起白胖的手指頭算,算不清楚。
紀長一揉揉她腦袋:“之前錢不夠,現在可以再去吃一個星期的烤串嘍。”
花啾大眼睛bulingbuling地閃,滿臉都寫著“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紀寒年臉色有點臭。
但他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猜想妻子在鏡頭前看著,便故作大度:“挺好。”
一家三口走在異鄉街頭,討論著薪水不菲的短工,仿佛中了什麼大獎。
紀長一的粉絲一言難盡。
[哥哥你醒醒一千塊還不夠買你演唱會的一張票!!]
[誰能想到這倆人一個是頂流藝人,一個是紀氏總裁呢【狗頭]
[可憐兮兮的,街頭賣藝吧,我去捐款]
[感覺紀寒年挺不忿的……堂堂紀氏總裁為了一千塊錢不忿哈哈哈笑死,自己去賺啊~]
臥室裡是一米八的床。
小傢夥睡了,側臉圓潤,睫毛蓋得密密的。
紀寒年拿出手機,沒看網上的評論,直接點開通訊軟件,瞧見妻子發來條消息。
連秋蕓:[靠兒子養的感覺是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