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聲音,一本正經叮囑:“我出趟門,你看好他們。”

頓了頓又說:“別讓這臭小子靠近啾啾。”

他剛說完,王子昊的屁股就往寶寶這邊撅了一下。

青銅鍋冷漠地把他的屁股拍回去。

王子昊嚶嚀一聲,摸了摸■,又睡熟過去。

紀寒年:“……”

他放心了,關上門出去,臨走時讓隔壁工作人員注意房裡的動靜。

夜幕深沉,拍攝時間已經結束了。

紀寒年獨自尋到酒吧,進去時,剛好聽見大兒子在唱歌。

紀長一四年前作為唱跳偶像出道,唱歌功底差不到哪兒,他音色低沉微啞,唱情歌像會撩人,底下一大幫小姑娘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臉都紅了,全是為他而來。

他撩人不自知,脣角隨便勾起一個弧度,下頜在燈光下打出流暢的線條,都能引起輕呼。

姑娘們卻克製得緊,不忍出聲打斷他的歌聲。

無論是誰,踏進酒吧第一步,都會被吧檯前的歌手奪走目光。他太耀眼了。

紀寒年脣角向下微壓,點了瓶酒,懷著莫測的心情在台下聽兒子唱歌,順便錄了一截錄音發給妻子。

連秋蕓還沒睡:[呦,你去聽兒子唱歌了呀。]

紀寒年:[沒事做。]

連秋蕓:[撇嘴/.我在直播上看過了。]

紀寒年跟妻子聊了兩句,又查看了夜間權限隻在自己這邊的攝像頭,看小女兒睡得安穩,便隱在暗光裡淡淡品酒。

淩晨十二點,歌聲漸歇,酒吧的客人不捨散去。

隻還有一個客人半眯著眼倚在沙發上,關門了還不願意走。

老闆正要趕人,看清臉直接懵了:“紀總……?”

他看清楚確實沒錯,趕緊衝即將踏出店門的紀長一大喊:“小紀,先別走,你爸喝醉了!”

紀寒年聞言半醉半醒地睜開眼,淡定澄清:“我沒醉。”

紀長一過來,掃了眼桌上的酒瓶,輕哧一聲:“你還挺能喝,一瓶酒花了我三天的工資。”

老闆在旁邊看好戲,聞言笑出聲。

紀寒年瞥他一眼,起身,挺有派頭地掩了下衣領,步子不穩地領頭出去,依舊是吩咐的語氣。

“回去。”

紀長一撇撇嘴,跟在父親身後出去。

他沒見過父親喝醉,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需不需要扶,但……應該不用。

紀寒年醉酒的狀態跟平時差不多,除了臉色沒那麼冷,步子稍微不穩,偶爾咕噥一聲什麼,聽不清。

紀長一手插口袋走在後麵。

寂靜的夜裡,他突然聽見父親微醉的聲音:“你是不是恨我。”

紀長一頓了一下:“恨你幹什麼。”

紀寒年:“又是氣話。”

紀長一:“說什麼醉話。”

“……”

對話進行不下去,放在平時,紀寒年早就對兒子橫眉冷眼了,但這會兒他醉了,也沒生氣,平靜地接了話。

“你恨過我。”

紀長一沒再否認,耷下眉眼:“討厭罷了。”

他性格佛係,討厭過的統共也沒多少人,紀寒年曾經獲得殊榮排在第一。

紀寒年嘆了口氣,聲音帶著酒後的低落,不同於平時的高高在上。

“紀氏是紀家的心血,你是我的孩子。”

“這位置人人趨之若鶩,讓你當繼承人,並非獻祭,也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你。”

“但專.製不好,你媽說的對。”

“是我魔怔了。”

星子密布,圓月高照,在地上映出寂靜的影子。

紀長一不期然踩上父親的黑影,緩緩眨了下眼,抿脣又踩了兩腳。

他嘴角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