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林橋認出來了,這倆一個是他的嶽母孟氏,一個是陳鶴的弟弟陳瑞,也是個哥兒。
孟氏見他已經難受成這樣道:“姑爺,趕緊出去,這不是男人能呆的地方。小瑞去燒水。”
說完就給他倆趕了出去。門一關。
陳瑞顯然嚇到了。林橋立刻接過這個活兒道:“我去燒水,你在外頭守著。”
“恩。”陳瑞乖巧的點了點頭。
去院子裏的灶台燒起水來,那同鄉還沒走在旁邊道:“你還去上工麼?”他在旁邊問著。
“不去了。”出去自己能混個飽肚,可這家可怎麼辦:“剛才多謝你了。”
“嗨,謝什麼,舉手之勞。”同鄉還有點不自在看著林橋,發現他不像之前那麼憨傻了,說話也帶著些條理:“那我走了。”
“恩。”林橋這邊把燒好的水倒在盆裏端進去。
孟氏打開門,空氣中多了幾分血腥之氣。
“啊……”陳鶴的呼痛聲再一次清晰的傳來。
“嶽母,他怎麼樣?”
“還行。”孟氏道:“生孩子都這樣。”哪兒有幾個不疼的。都得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還想再問。孟氏卻把門給關上了。突然感覺旁邊有人拉著他的袖子。回頭一看正是陳瑞小臉都哭花了:“橋哥,我哥哥會不會死啊?”他的身體都在抖,有幾分可憐,都嚇壞了。
陳瑞跟陳鶴差了三歲,等於是陳鶴把他帶大的,倆人關係極好。如今見著哥哥在裏頭遭這麼大的罪怕的不行。
“不會有事情的。”雖這麼說可是他也很緊張一直皺著眉頭。以前陳瑞總覺得林橋配不上他哥哥,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莫非應了那句古話:患難見真情?
總之有他在心裏踏實了不少。剛才真害怕林橋應了同鄉出去了,這災荒年又沒糧,擎等著死呢!見他沒應,叫橋哥的時候也多了真心了幾分。
整整兩個時辰,不知道倒了多少盆血水。陳鶴的呼聲越來越小。最終聽到一聲孩子的啼哭,心才終於放下來!孟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充滿血氣的屋子。把孩子包裹在軟布中,剛打開門林橋就進來了先去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男媳婦,陳鶴已經疲憊至極了。頭上的汗水把頭發都給濕透了。一縷縷的貼在臉上。
“他怎麼樣?”
孟氏見他這麼關心陳鶴,以前對他的那些看法盡數錯了,柔聲道:“我的兒,他累壞了得睡幾天。喏,看看孩子。”
林橋第一次看到包裹的緊緊的小娃娃,渾身通紅皺吧的像個小猴,文文氣氣的叫著。
“這就是哥哥的孩子?怎麼長得這麼醜?”陳瑞湊過來說著。他哥從小到大都好看,怎麼生的孩子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
孟氏對著他腦門就是一敲:“小孩子都這樣,你小的時候還不如他呢。”
陳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孟氏道:“關顧著高興了,忘了說。這孩子是個小哥兒。”她說用眼睛看著林橋的反映。
“哥兒好啊,爹爹的小寶貝。”說完道:“這孩子手指頭腳趾頭都正常吧?”
孟氏見他沒有嫌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多了:“我都數過了,齊全著呢。”
陳瑞看著小外甥一直在哭,幹打雷不下雨,嚎的可起勁兒,一丁點眼淚都沒有。道:“娘,他怎麼在叫?”
“多半是餓了,回家拿點大米熬點粥喂孩子。”孟氏看著小孩子,心裏又多了幾分陰霾。哥兒並不像女子那樣有奶水。孩子隻能吃些米湯之類的,營養不足的孩子多半養不活。
她們家牙縫裏還能擠出來一些,但也沒什麼餘糧。不知還能熬過幾日?
“娘,你跟小瑞也忙活半天了,熬粥的事兒我來就成。你們回去歇著吧。等陳鶴好了,我倆再去謝你們。”
“你家還有糧?”
“有。”他那空間裏不光有糧,還有幾桶奶粉呢。
“那行,一定要熬的糯糯的,孩子好克化。”孟氏不放心的叮囑著
“知道了。”
孟氏也累的夠嗆。見這他也不像往日那般牲性了放心道:“要是照顧不好再來找我。”
“行。”
倆人前腳走了,林橋去了廚房,直接從空間裏掏出那奶粉。調了一大碗,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覺得沒什麼問題。可惜空間裏沒有奶瓶。隻能用小勺子一點點的喂這孩子。
這孩子聞到奶香味小嘴已經拱起來了。一勺一勺的寶寶喝的很歡暢。喝了足足大半碗才滿足,小孩子喝足了奶要睡覺。林橋把他抱在床上。放在媳婦的身邊。
正思考著怎麼把空間裏的東西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呢?就聽見外頭來人,還是那個同鄉道:“林三哥,給你帶了點雞蛋!”
林橋走出去,見他手裏一手抓了三個雞蛋一共是六個,顯然剛從雞窩那邊回來身上還沾了幾根雞毛。村裏凡生孩子有下奶的說法,就是自家拿點什麼紅糖,雞蛋之類隨個禮。林橋在村裏頗有惡名,沒人想要跟他來往。
林橋有些感動道:“來就來了不必送禮了,這年頭誰家也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