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動靜,兩個女生不約而同轉過頭來,眼睛一亮,“新舍友好漂亮!”
“兩個都很好看啊。”另一個女生說。
商桉輕笑了一聲,把行李箱推進宿舍,轉過身對小朋友說:“挑個位置。”
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的配置,陶鹿因挑了靠近陽台的那個床鋪,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商桉想去幫忙,被她抿抿唇推拒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商桉看著小朋友緋紅的耳尖,不明白這有什麼可害羞的,但也沒硬搶著。
舍友盯著她們的動作,有些納悶,“你們兩個人,就帶這麼點行李啊?”
陶鹿因從行李箱裏拿出毛巾和牙刷,聞言動作一頓,麵色有些複雜,不明白新舍友什麼眼神,能將商桉認成她們同學。
她正想澄清一下,沒想到商桉竟然恬不知恥地承認了,“嗯,還有些在後備箱,待會兒去拿。”
說這話的時候,她神色坦蕩,語氣更聽不出來什麼毛病,好像真跟她們是同齡人似的。
見她這模樣,舍友更相信了,“這樣啊,那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商桉笑,“行李不多。”
陶鹿因:“……”
新生入學第一天總是特別熱鬧,整個大學都喧嘩而嘈雜,陶家偉辦完入學手續和其他流程後,回來又幫女兒收拾宿舍,商桉在一旁時不時搭把手。
直到收拾差不多了,商桉才離開宿舍,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她們收拾的期間,龐西也被學長送到了宿舍,見到她出現,那兩個舍友才終於回過了神,“我們認錯人了啊。”
“對,”陶鹿因指了指剛離開的女人背影,“她是我姐姐。”
“親生的嗎?”
陶鹿因搖頭,“不是。”
她們互相認識了一番,兩位新舍友名字很有緣分,一個叫江雪,一個叫夏陽。
北市大學附近有條購物街,幾個人都熟悉了之後,在購物街上掃蕩了一圈,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隨後一塊去體育館領了軍訓服。
新生入學,有個長達兩周的軍訓,軍訓內容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站軍姿、踢正步這些,偶爾還會組織聽場安全知識講座。
軍訓前一天晚上,陶鹿因收到了商桉發的消息。
是個微博鏈接,點開後裏麵分享著軍訓的注意事項,足足列了有三十多條,想到的沒想到的都在上麵了。
S:記得要看
S:尤其是防曬
S:黑了就不好看了
陶鹿因忽然覺得,哪怕自己長大了成年了,在她眼裏還是那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孩,她沉默幾秒,回複:知道了
S:知道就行
S:不早了,阿因快點睡覺吧
鹿鹿:晚安
S:晚安
晚上十一點多,宿舍早已經熄了燈,陶鹿因關掉了手機,屏幕上的熒光也隨之暗掉,黑暗湧入視野中。
陶鹿因躺在宿舍的床上,看著腦頂的天花板,忽然笑了一聲。
她毫無睡意。
隻要一想到,從今往後,她和商桉呼吸的都是同一個城市的空氣,她就睡不著。
尤其是,她還跟自己說了晚安。
這還怎麼睡得著!!
陶鹿因很輕地翻了個身,指尖向下拉了拉瘋狂上翹的唇角,小聲地說:“晚安。”
新生軍訓規矩很嚴,每天六點前就要起床,六點半在指定地點集合,訓練到八點才能吃早飯,下午會稍微寬泛一點,教官會帶著學生做做遊戲什麼的。
新生軍訓地點都是在各自院係的周圍,高年級的學生上課時就能聽到他們震耳欲聾的喊口號聲。
某棟生物實驗樓裏,商桉穿著白大褂,戴著一次性口罩和手套,低著眸,專注地解剖一隻死去的小白鼠,她取出一小塊感染的皮膚組織,放在顯微鏡下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