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林望澤站在投屏前, 對著屏幕上的內容侃侃而談自己的想法和之後的計劃,會議桌上十幾個人表情嚴肅的聽著他說, 時不時舉手發表下自己的見解,白嘉年記錄會議內容, 鍵盤劈裏啪啦地敲著。

隻有一個人不同。

當陶鹿因第六次眼神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時,林望澤終於忍無可忍,“陶鹿因!!”

陶鹿因看向他, 直了直身子,“怎麼了,組長?”

林望澤氣壓很低, “我剛剛講到哪了?”

陶鹿因絲毫不畏懼,像個乖巧好學生似的,不僅把答案答出來了, 還順著這個節點往下延伸了好幾句, 頗有種要搶林望澤主場的意思。

偏偏人家講的還挑不出什麼紕漏,甚至林望澤聽著還想給她鼓三聲掌,“說得好!!”

林望澤腦瓜子有點疼, 會議結束後,給她開了個小會,“陶組花,那個啥, 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喜悅和激動,但工作上還得嚴謹一點吧,你那個破戒指到底有啥好看的——”

在陶鹿因眼神下,林望澤把破字去了,“戒指看多了就不新鮮了,你說是吧?”

陶鹿因指尖摩挲著戒指,彎唇,嗯了一聲。

林望澤瞬間毛骨悚然,還沒見她笑得這麼溫和過。

陶鹿因語氣更柔,“但戒指這個東西不論新不新鮮,反正一輩子也就戴這一個。”

她說著裝模作樣歎了口氣,有點遺憾的樣子,“還沒戴過第二個人送的戒指呢。”

林望澤:“……”

陶鹿因在組長那兒秀完還不夠,又回到工位上找白嘉年,她戴著戒指的無名指敲了敲白嘉年的桌子,“剛剛會議內容記全了嗎?”

“全了。”白嘉年說:“我一會兒整理好發給學姐。”

陶鹿因嗯了聲,沒走。

白嘉年眼神釘在電腦屏幕上,就是不看她。

三分鍾後。

白嘉年餘光瞥見陶鹿因還沒走,在手機上跟人啪啪打字聊天,沒一會兒,陶鹿因問她,“小白,你下班後去學校還是回家,姐姐一會兒要來接我,可以順道把你送回去。”

白嘉年說:“謝謝學姐。”

畢竟人家都要送自己回去了,白嘉年覺得還是給陶鹿因點麵子,誇獎,“商姐姐這個戒指在哪買的,好有質感,應該挺貴的吧。”

“我也覺得漂亮。”陶鹿因笑眯眯地跟她討論起來,白嘉年作為唯一捧她場的人,這些話聽了差不多有四五遍了,都聽膩了。

白嘉年眨了下眼,換個方向,“那學姐,你給商桉姐姐買的什麼戒指?”

陶鹿因頓住了。

白嘉年猜,“難道沒買嗎?”

陶鹿因整個人呆滯了幾秒,停止了瘋狂曬戒指的行為,慢吞吞坐回座位上,沒聽見似的,“剛剛組長在會議上說了什麼來著……”

當天晚上,把白嘉年送回學校,隻剩陶鹿因和商桉在車上,陶鹿因幾次看向駕駛座上的女人,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商桉說。

陶鹿因根本沒法說。

她要怎麼說。

姐姐,我想給你買個戒指,但我的工資卡在你手裏,你能不能先暫時還給我,讓我去給你買戒指?

買戒指應該是個很有驚喜感的事情,這樣不僅沒有驚喜,說出來還有點難為情。

陶鹿因有點後悔,她當時怎麼就腦子一熱把工資卡給了商桉呢?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小金庫。

這可咋辦。

就這麼一直愁著,陶鹿因總忍不住偷偷瞅商桉的手,她現在不僅沒錢,連女朋友手指尺寸具體是多少都不知道。

某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陶鹿因再次看向她的手,想象著以後這隻手戴上戒指的模樣,可能是盯得太過赤。裸,被商桉察覺到,眉梢輕挑,“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