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欽禾你把我當傻子玩嗎?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天天圍著你轉,你讓我交朋友,但我跟別人關係好一點你就給我擺臉色,故意冷落我!你騙我說跟我一起上大學,背地裏又和楊多樂一起申請美國的學校!他們都說你好,長得好成績好什麼都好,可隻有我知道,你這人一點也不好!”
他吼完還有些喘,但心髒卻像是突然空了,不著邊際隻剩虛無,明明罵的是別人,最後難受的還是喜歡那個人的自己。
陶溪眼睛發紅地看著林欽禾闔上琴蓋也站了起來,他看著自己,之前彈鋼琴耐心哄人時的溫柔似乎都是假象,眼底在血紅暮色中壓抑著更為深重的暗色,嗓音沉啞地說道:
“對,我一點也不好。”
陶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猛地拖拽過去,眼前一暗,後頸被一隻手用力扣住,他被迫折著脖子仰起頭,緊接著嘴唇覆上一層柔軟。
大腦瞬間空白,他下意識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什麼都忘了,任那個人有些急切地親吻自己,舔舐自己的唇瓣,後頸肌膚被有薄繭的手指用力摩挲揉捏,帶來微微刺痛。
陶溪睫毛顫動不止,心髒陡地劇烈跳動,連帶著胸口起伏得越來越急促,他沒被吻過,連張嘴都不知道,隻有一張臉燙得嚇人,雙腿越來越軟,無意識地向林欽禾身上依靠而去。
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對方,林欽禾按著他的腰往自己懷裏帶,吻變得輕柔了些,然後輕輕吻在他的嘴角,對他啞著嗓音道:
“你看,我不經你允許就吻了你,一點也不好。”
林欽禾放開了他,他在目眩神迷中緩緩睜開眼,雙目泛著溼潤水光,呼吸還有些急促,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像是夢囈一樣喃喃道:
“你,你什麼意思?”
他下意識抿了下溼潤的唇,腦袋裏隻有煙花閃過的痕跡,卻依舊不敢相信那煙花真實地為他閃耀過。
林欽禾垂眸,目光落在那兩瓣被自己吻過的泛紅的嘴唇上,隻用手指輕輕按揉著唇角細膩的肌膚,緩聲道:
“意思是,我喜歡你,想對你好,想和你一起度過美好人生,不止是大學,從現在到未來很久,你都必須在我身邊,哪裏也不準去。”
陶溪好像聽清了,又好像沒聽清,但能清楚聽到自己越來越劇烈的心跳聲,他睜大眼睛看著林欽禾,終於看清了這個人,卻仿佛又墜入了一個玫瑰暮色的夢境。
他正在擔心夢境轉瞬醒來,卻聽林欽禾繼續用認真篤定的語氣說道:
“陶溪,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曆過什麼,缺失什麼,但從此以後,我會是世界上最偏愛你的人,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也不用裝乖,在我麵前怎樣任性都可以,我會喜歡你所有的任性。”
陶溪視線陡然又變得模糊,他眼睛發酸,幾乎要落下眼淚,心髒像被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握進掌心。
他長大到十六歲,從來不知道被人偏愛是什麼感覺。
但林欽禾在他十六歲那年說,會做世界上最偏愛他的人。
陶溪努力忍下鼻腔中的酸意,將眼淚鎖在眼眶裏,聽到林欽禾柔聲問他:
“那你現在還討厭林欽禾嗎?”
陶溪倏然眨掉眼中早就快裝不下的淚水,但心中早已呼嘯著如山海傾倒的聲音卻再也裝不下,他用恢複澄澈的雙眼望著林欽禾,深吸一口氣,咬著字認真又赤誠地說道:
“我喜歡林欽禾,隻喜歡林欽禾,最喜歡林欽禾,比喜歡自己還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