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有苦衷,被人矇騙,受不住誘惑。”
俞堂問:“有人讓你們這樣做嗎?”%思%兔%網%
特勤局局長的臉色難看得要命,他答不出話,身體控製不住地顫唞起來。
俞堂跳下主機,朝他走過來。
“是你們自己決定走這條路的。”
“是你決定了要做仲介人,親手兌換掉這片星際的未來。是終端機決定了要奪取這個世界,捕捉我成為新的終端機,好讓它趁機逃走。”
“有那麼多人被你們毀了,世界每重置一次,他們就在自己被扭曲和改寫的命運裡掙紮一次。”
“現在支撐著聯盟運轉的,軍部、安全部、談判小組的成員,都是曾經被你們剝奪了命運的普通人,他們豁出命把世界從偏離的軌道拉回來,然後你們覺得後悔了你們隻是後悔了,就可以來享受他們的成果了?”
“是你把人類的命運當成貨品交易,是終端機把這個世界做成書中世界和卡牌庫的。”
“現在你們來說後悔,說自己有苦衷,是被人矇騙了?”
“懸崖勒馬、痛改前非,說自己能為新世界做貢獻,想要立地成佛嗎?”
……
俞堂每說一句,特勤局局長的臉色就更灰敗一分。
詭辯的言辭被盡數結結實實堵回去,他張了張嘴,絕望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頂著展琛殼子的電子風暴。
俞堂根本不在意特勤局局長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已經習慣了被人看作怪物,低頭看了看展學長的上身,隨手扯過掛在椅子上的軍服穿好。
展琛身形修長軒挺,平時被溫和的表像掩著,又做慣了商城客服,罕少和人動手。其實要論身量,並不位元戰隊的隊員差出多少。
挺拔的正裝軍服勾勒身形,束出少年特工的勁窄腰線,透出明淨俐落的勃勃英氣。
這樣的展琛,原本該是一直屬於他的。
“強行拔高科技樹的唯一後果,就是讓世界在超速的發展下徹底走偏,最後毀掉自己生存的世界,把整個星際變成一片瘡痍的廢墟。”
俞堂理了下軍裝,單手扣好風紀扣:“你以為那些高階文明為什麼會放棄自己的世界,寧願成為沒有實體的數據?”
特勤局局長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冷汗順著額頭淌下來,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
“這個世界的人類,有能力建設他們自己的世界,也有能力把握他們自己的命運。”
“那麼多人用命鋪的路,後來的人一步步踩著,流著血拚命才糾正的世界,你們一句後悔就能回頭。”
俞堂走到特勤局局長麵前,他掌心湧起一團跳躍的極光:“沒有這個道理,你們也沒有這個資格。”
特勤局局長艱難喘熄著,他乾嚥了下,低聲說:“你不能這樣攪亂劇情,展琛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
“我是他的領導,我比誰都更清楚他是什麼樣的脾氣。”特勤局局長嗓音喑啞,“他就是那種人,死腦筋,認準了一件事就不會改,隻要這個選擇有超過百分之十失敗的可能,他就不可能去做……”
“你說得對。”俞堂點了點頭,“展學長是這樣的人。”
特勤局局長的瞳孔顫了顫。
他艱難蠕動著嘴唇:“既然這樣,你,你”
俞堂問:“你知道這個脾氣,讓他在你們手裡一共死了多少次嗎?”
特勤局局長僵住。
他總算弄清了俞堂的真正用意,整個人幾乎被恐懼沒了頂,拋下這具身體就要鑽進縫隙裡逃走,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再變回那一條見不得光的黑線。
在人類對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