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指沾了沾眼角,那剔透的易碎的晶瑩在指尖搖搖欲墜,一陣煩躁猛然間竄了從心底出來,甩了甩手,她甚是無趣的答道:“不感興趣。”
早就知道的,這樣風流無邊的男子,又怎會為了她而……
突如其來的想法,還未完全顯現,她心中驀地大驚,她她她該死的怎麼會對他有這種想法?
來不及細想,絕殺已起身圍了過來,扼住了她的肩頭,狠狠問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忍著疼痛,雲芳菲抬眸迎上他憤怒的目光,淡淡笑道:“我本芳菲,奈何要作踐自己?”
聞言,絕殺昔日的優雅全然不複,但見額頭青筋暴跳,他強忍著想要掐死她的衝動,艱難的從齒縫間逼問:“做我的女人,就是作踐?”
“我還沒活夠,可不想早早的就死掉!”雲芳菲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清靈是怎麼死的,我記得很清!”
聞言,絕殺渾身一震,猶如被人點中了啞穴般,再也吐不出一字,雙手不自然的自她肩頭滑落,他知道,清靈的死,在她心中就是一根碰不得的刺!
雙眼死死的盯著麵前這張滿不在乎的容顏,雲芳菲眸底通紅,清晰的倒映出那一天那一幕。
前一天,嬌小可愛的清靈還在絕殺的懷中滿麵嬌羞,那雙秋水盈盈的雙眸充滿了對愛情的憧憬,卻在第二天被人揭發她言語對門主不敬,被當眾論bao羞辱,野狗果腹……
而揭發之人,就是絕殺。
那一刻,她震驚的看著絕殺毫無表情的臉,心底又驚又怒又寒,自此對他絕了所有朦朧的還來不及理清的心思。
這就是做他女人的代價!
她可以想象得到,清靈臨死前對他那深深的一回眸,包含了多少的不信和屈辱,甚至是不甘,也許還有其他的情感,但都沒來得及擴散出去,便被野狼一口咬下了眼睛,再也沒有機會傾訴。
也就是那一眼,讓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是如何死在身邊人的手中,讓她感同身受,對絕殺這個無情可怕的男人,徹底列為拒絕往來戶。
恨之恨,今夜的月太過迷人,今夜的星太過朦朧,讓她的心也軟了那麼半分,差點走上了老路!
“如果我說,我揭發她並不是因為她說了門主壞話,而是因為你……”好半天,絕殺才抬起了頭,似乎是下了某個決心,定定的望著她,慢慢說道:“你會信嗎?”
“我何德何能,能讓絕堂主為我殺人?”雲芳菲的聲音有些尖銳,在暗黑的夜中顯得有些突兀,該死的絕殺,竟然要她背黑鍋!
絕殺瞪著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終是閉上了唇,搖頭苦笑一聲,岔開了話題,“我這次來找你,是告訴你一件大喜事,你要不要聽?”
“什麼喜事?”看著絕殺眼中難得浮現出的憐憫,雲芳菲心頭隱生不妙。
“五月十六,門主娶親,而你……是新娘。”絕殺聳聳肩,挑眉看向她,咧嘴一笑:“也許,我該叫你一聲門主夫人?”
轟!
雲芳菲直覺天雷轟轟,好似道道都劈在了她的身上一般,身形劇烈晃動,差點站立不住,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今天是四月二十一,也就是說,再過二十幾天,她就要嫁給門主那個老頭子了?
“怎麼,聽到要做門主夫人,居然開心成這樣?”絕殺上前一步,穩穩的扶住了她,狹長鳳眼微眯,輕輕轉動著那黑得發亮的瞳眸,唇角淺勾,笑得像一隻剛偷吃了雞的狐狸。
“是啊,我開心的很,以後總算能壓你一頭了!”雲芳菲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咬牙切齒。
“你就那麼喜歡壓我?”絕殺歪著頭,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雙手突然一拉,衣衫半開,拍拍結實的胸膛,閉上了眼,英雄就義般,沉痛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就犧牲一次色相,盡量滿足你吧!”
“你……”雲芳菲瞪大了眼,看著他那顛倒黑白的模樣,甚是無語,瞄了一眼桌上,順手操起一杯茶盞,迎頭砸了上去,“去你丫的,你自我滿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