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纏住了陸既明的食指,柔軟的舌麵觸到了指節處的槍繭。他抬眼一看,陸既明倚著窗台,身姿放鬆,目光卻黑沉沉的,看得人後背一顫。
陸既明伸出另一隻手,捏住沈馥的下巴,食指還留在口腔裏,又伸進去一根手指,仿佛和沈馥的舌頭在潮熱的口腔裏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沈馥上下一合,狠狠地咬了一口,陸既明倒吸一口氣,輕輕將濕漉漉的手指退出來。
沈馥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既明俯下`身來,堵住了他的嘴。
陸大少爺嘴上功夫了得,而且越發進步,親得沈馥麵紅耳赤,後背都挺起來了,在躺椅上坐不住,像一條活魚。
趁唇分的空隙,沈馥喘著氣說道:“白日宣淫。”
“惡人先告狀,你也不看看你看的什麼書。”陸既明笑道。
沈馥這才拿起那本早就被丟在旁邊的書仔細看起來,竟是本《洋畫指南》,一翻開來,全是人體模特兒和全身赤摞的寫真畫。近年來,針對人體模特兒的罵架也不少,沈馥不懂這個,連忙把書丟開,嘟噥了一句:“淫者見淫。”
陸既明把那書撿起來,煞有介事地要翻:“原來你在這西洋畫上也有造詣。”
沈馥“呸”了一聲,推開他的手,從躺椅上起來,問道:“餓了,說好的富春山居宴席呢。”
陸既明是說話算話的,宴席真的定來了,琳琅滿目地擺滿了一桌子,饒是沈馥這幾頓都吃得滿足也不免被勾起饞蟲,大快朵頤起來。他喜歡吃兔肉,陸既明就特意多叫了,有煙熏的有麻辣的,他愛吃甜的,點心就全是甜口的,按著喂豬的架勢來。
沈馥都快吃到嗓子眼了,才意猶未盡地擱下筷子,感覺走不動了。
順理成章地,陸既明說:“先消消食再走。”
說是消食,不過也就是坐著吹吹風。陸既明在桌邊臨帖,見沈馥沒有事情做,便給了他一罐煙,還有曬好的茉莉花末,讓沈馥給他卷煙,沈馥無可無不可,慢條斯理地弄起來。
不多時就已經月上中天了,陸既明又說道:“這樣晚了,睡了再走。”
饒是沈馥本就求之不得,也還是覺得奇奇怪怪的,說不出的別扭。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如何,大少不舍得我嗎?”
陸既明也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回答:“是啊。”
可不是嘛,陸既明已經漸漸習慣了睡覺時旁邊能摸得著人,連睡夢中也是熟悉的茉莉花香味,一時間沒了,還真不習慣。在遇見沈馥之前,也不是沒有和別人廝混過,但都不似如今,彼此有了一定了解,一起經曆過生死,感覺都不一樣的。
陸既明回答得爽快,沈馥倒是一時無言了,半推半就的,他也就留下來過夜了。
好奇怪呀,沈馥越來越覺得奇怪。
原本他倆各有所求的時候,你來我往,一切順理成章,你溫柔似水,我柔情蜜意,手牽過,嘴親過,還可以片葉不沾身,如今卻覺得奇怪。
熄了燈,黑暗中,兩人肩並肩平躺在床上,呼吸相聞,沈馥冷不丁地問道:“傷好了嗎?”
陸既明說:“快好了,不信你摸。”
沈馥一點也沒有要摸的意思,陸既明卻抓著他的手,從自己衣服下擺伸進去。原本一圈一圈繞的紗布已經撤下了,隻貼著一層棉紗。陸既明幹脆把那棉紗扯下來,抓著沈馥的手摸上去。
沈馥側躺著,放輕了動作,傷口已經結痂了,摸上去凹凸不平的,有寸許長。沈馥輕輕地摸在那結的痂上,清楚地記得,這是他捅進去。 陸既明的肚皮在他的手下輕輕地抖,沈馥忙撤了手,說道:“還疼?”
“癢,”陸既明說,“好癢,給我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