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1 / 3)

絨麵內襯傷。陸既明將那一半的 “長毋相忘” 玉帶鉤拿起來放在手心,玉質觸手溫潤,正適合相思時放在手裏細細摩挲,但內側那淺淺的刻字又讓人時不時心裏一刺。

玉帶鉤底下同樣也是一張小箋,上麵的字多些,小小的,密密麻麻,陸既明拿起來看,上麵寫著:各持一半,長毋相忘。

等沈馥醒來時,已經是在火車上了。

沈令儀給他墊了厚厚的褥子,但他仍舊覺得有些顛,身上的傷一陣一陣地疼。他一醒,楊翎連忙給他檢查了一下,傷都在愈合,並無大礙。見他醒了,沈令儀差點眼淚都下來了,又不願讓他看見,裝作忙著倒水的樣子,背過身去。

沈馥看了看窗外,也不問陸既明,也不問這是在去哪兒,隻是淡淡說道:“有這幾日的報紙嗎?”

他們前一晚才停了站,剛好買了報紙來,小阿忙遞給他。

沈馥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接過報紙,都不用抖開,頭版頭條便是當下最大的熱點。沈馥心頭一突,一目十行地掃過去。

蓬萊港的西港碼頭足足燒了三日大火,嚴一海便借著這個為由頭,說陸既明偷偷派人燒他的船,殺他的人,搶在鄭肇北伐軍出發之前,先揮師南下,槍指晉中,直取平州。陸既明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也帥兵迎戰。

報紙上寫的是日前的戰況,道是陸既明且戰且退,嚴一海高歌猛進,一直攻至平州城外落雁灘。

寫到這裏便戛然而止了,也不知最新的情況是怎麼樣。

沈馥的手收緊,將報紙都抓皺了,沈令儀早就看了,這會兒也皺起眉頭,不知道如何開解才好。沈馥便看向楊翎,沈令儀忙給楊翎遞眼色,讓他說些放心話。

誰知道楊翎向來直言,知道什麼便說什麼了。

“大少多年來在醴陵養兵,肯定不會如此不堪一擊,定是和鄭軍有什麼謀劃。” 說到這兒,沈令儀正要鬆口氣,誰知楊翎又接著說道,“不過戰場上瞬息萬變,嚴軍也不可小覷,說不準會有什麼變故....... 嘶——”

沈令儀收回踩完楊翎的腳,抽走沈馥手中的報紙,不讓他看了。

“你傷沒好,不要傷神。”

沈馥也不說什麼,隻點點頭,又躺下去了,看著窗外出神。

窗外正是一陣茫茫夜色,隔著窗,偶爾有細碎的雪花飄落,有些沾在了車窗玻璃上。下雪了,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沈馥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摸到了那枚小小的玉帶鉤,緊緊地捏在手心裏。

沒幾日,火車到站了,停在了一個溫暖的南方小鎮,這裏終年不雪。自下車開始,沈馥便覺察出不同來,北邊戰爭頻繁,人心惶惶,南方腹地卻一派安靜平和,麵對外鄉人也不過分警惕,能看出來這些年鄭肇治理得極好。

楊翎將他們姐弟三人安置在火車站附近的住店裏,自己則去尋摸安靜舒適的宅子,他們手上有不少錢,盡可以買個舒適的帶院子的宅子,再看著做個小生意。能過安穩日子便是好的,沈令儀一點兒也不挑剔,小阿也是茫茫然的,隻有沈馥提了要求。

“要帶大院子的房子,最好有樹,還要葡萄架...... 南方可能有些潮濕,木製的家具要多上一道漆,不然要潮壞了。樹上再紮個秋千......”

要求得這樣細,本該是賃好了房子之後再慢慢置辦,但見沈馥說得認真,也沒人去駁他。

說完,沈馥便躺下休息了,手心裏的玉帶鉤帶上了他的體溫,溫熱極了。

作者有話說:宣言內容來自國名革命軍北伐宣言 【修改了一下,大家可以等完結了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