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2 / 3)

他分明就是在表達“等著瞧”的姿態。羌橘心底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很紮安德魯的眼。

“所以今天怎麼了?”羌橘開口道。

高覽嬉笑著打岔羌橘也不想再問第二遍,等到上課兩個人坐下的時候,羌橘攤開課本突然說道:“你不說他也會說的。”

抬頭正巧安德魯拉開了凳子回頭看來,羌橘迎著對方目光卻是對高覽接著說,“他等不及了。”說完羌橘消瘦的臉上落了點冷笑,收回目光準備上課。

“半、殘、廢。”

三個字出來高覽比羌橘先一步頓住了腳步。

“他忍了、一天、的課了。”羌橘嗤笑了一聲轉過身來。

高覽嬉笑著對羌橘勾肩搭背,羌橘任由對方的胳膊落在自己清瘦的肩膀上,羌橘想起了早上高覽的那句“你是關滄明的孩子”覺得有些好笑,因為這個養子的身份他可以躲得了一些明麵上的歧視與正麵的衝擊,卻躲不掉別人投來各種暗箭的目光以及軟暴力。

安德魯的紅發在風裏被吹得散漫張揚,對方微微仰著下巴看著自己。

我和他身高幾乎差了一個頭的高度,他卻總是喜歡仰著下巴低著眼皮看自己,真是多此一舉。羌橘想到。

最可笑的是羌橘漸漸意識到自己在這個班級裏受到的冷落以及跑操時莫名其妙被撞一下的這種行為,叫做孤立,還有別人若有若無譏諷的目光。

“居然能從言語侮辱裏麵獲得自豪感。”羌橘麵無表情道。

“哈倫,他罵你的時候真的不會結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德魯毫不在意,眼神卻是極輕的從頭到家看著羌橘,那種輕輕地打量很微妙,打量著他微微凹陷的雙頰,撐不住小號軍裝的肩膀,以及細細的手腕,要從包裹他的軍裝外表洞穿他貧瘠的身軀,不僅如此,對方樂於用這種不懷好意的打量,在眾目睽睽之中鞭屍他的自尊心。

羌橘輕輕放下高覽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羌橘!”

羌橘步伐毫不畏懼走到安德魯的跟前。

不被打又怎麼樣,隻被冷暴力和孤立又這麼樣,難道暴力真正的疼痛僅僅隻來自於皮肉疼痛的本身嗎?就算可以獨來獨往難道這就意味著感受不到周圍的惡意和羞辱嗎?

“你有什麼話最好一次性說清楚。”羌橘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說道。

“脾氣真……”安德魯剛開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調子又被羌橘果斷打斷。

“你不結巴說話還需要轉彎嗎?”

安德魯眯著眼睛似笑非笑,沉默著看了羌橘一眼,“沒什麼隻是想看看你的精神體罷了。”

羌橘聞言印證了自己昨天的猜想,原來每個向導和哨兵都是有精神體的,難怪丹尼爾的舅舅叫自己半殘廢,難怪安德魯也叫自己半殘廢,難怪從今早開始自己就收到那麼多不懷好意的目光,羌橘麵無表情掃了一眼周圍不近不遠的人,狀似交談實則看戲。

所有人的樂趣要加之在別人和自己不一樣的身上,要從這份不一樣上找到優越和樂趣,哨兵的記憶力確實不錯,羌橘這麼一掃班上大半的人都在這條林蔭道的附近,羌橘點了點頭,看著這群欲蓋彌彰的人,假惺惺的姿態,“看戲也不離近一點。”

羌橘仰頭直視,泄露出一點苛刻的微笑,“下賤的樂趣。”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安德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隻是想看一看你的精神體罷了,怎麼那麼不坦然啊,你想看我的嗎,隨時可以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