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終於上了車揚長而去,我反手關上門嘿嘿一樂,腿一蹬直接甩飛了拖鞋,光著腳丫便如脫韁的野猴一般痛痛快快地先把沙發茶幾電視櫃都蹦噠了個遍。要不是房頂的水晶吊燈難度係數太高,隻恨不得給它也蓋個戳。
過完腳癮之後我開始背著手滿屋溜達,撇了撇酒櫃裏晶瑩剔透的高腳杯,隨意便抄起了一隻。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這是咱大少爺從意大利帶回來的手工水晶杯,多少錢咱是不知道,但是據說這玩意兒啊隻能用來喝紅酒。”我裝模作樣地學著黎叔的腔調,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的熱牛奶,咂摸地有滋有味。
“知道這是什麼嗎?”我指著滿屋子隨處可見的洗手液瓶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種黏糊糊的液體之所以這麼重要大概是因為它不隻可以清潔你的雙手更可以洗滌你被塵世汙染的心靈。”
“嘖嘖嘖......這哪裏是洗手液啊,這分明就是觀音姐姐懷裏的神仙甘露,聖壇上驅除惡靈的天國聖水!”
我翹著蘭花指捏著高貴的水晶杯品著熱乎乎香甜感人的牛奶嘴裏還叼著塊酥脆可口的蔥油餅聲情並茂地對客廳裏的擺設指指點點吐槽了一番之後,突然覺得這份愉悅中似乎缺了點什麼。
嗯,還差個觀眾。
想罷我打開了大門吆喝道:“小渣!滾過來!”
不一會兒那狗崽子就搖著尾巴飛奔到了門口,伸著個舌頭,眼巴巴地瞅著我。
“來吧,爺今天帶你開開眼!”
我衝它招了招手,朝屋裏走了幾步,回過頭卻發現它還傻乎乎地杵在門外。
我走回去,恨鐵不成鋼地踹了它屁股一腳,直接把它踹進了屋。
它開始還挺慫地在門口小範圍轉悠,聞聞這兒瞅瞅那兒。沒一會兒就漸漸地撒開了花。
我也是這些天被憋壞了,一看到它這副歡脫樣兒便也忍不住了,追著它上躥下跳地滿屋跑。半晌過後,我們一人一狗都累得趴在地上直哼哧。
可能是許久沒人這麼陪它玩了,它用僅存的一隻三角眼亮晶晶地瞅著我,我揉了揉它的腦袋,它就猛地就撲進了我懷裏,濕漉漉的大舌頭把我從額頭到脖子舔了個遍。
我笑著把它推開,從廚房給它找了些吃的又倒了碗牛奶。它呼嚕呼嚕吃得搖頭晃腦,不一會兒連盤子都舔得溜光,給我都看餓了。
摸著肚皮突然想起了小翠鳥寄給我的包裹,好像一箱子都是零食來著。
我跑回臥室把箱子抱了下來,直接將零食一股腦都倒在了沙發上,然後抱著小雜種一起窩了進去,打開電視,腳往茶幾上一搭。
嘿!真他媽舒坦!
電視機裏默認播放的好像是個音樂頻道,一幫人在舞台上熱火朝天地不知道在忙活個啥。我邊吃邊捧著手機跟小翠鳥聊閑,一時也顧不上換台,便隨它放著。不一會兒,音樂聲淡出,耳邊突然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很感謝這次所有參演的工作人員,大家都辛苦了,希望下次有機會還可以一起合作。”
我不禁抬眼一看,呦嗬,說話這貨不會是我哥吧?
鏡頭前的林染笙嘴角掛著微笑,原本精致清冷的五官經這一笑竟顯得有些過分華麗了。
我放下手機,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他似乎是剛演出完,身上還穿著筆挺修身的黑色燕尾服,白色的領口上打著一個細帶的領結,麵前或高或低地杵著幾排話筒,但都禮貌地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采訪的內容都是一些演出相關的細節,十多分鍾的時間裏,他表現地溫和有禮,落落大方,完全沒有顯出半點的不耐煩。看著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