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3 / 3)

和林染笙的那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陰冷截然不同,丁沐哲身上散發著一股永遠都用不完的男性荷爾蒙,溫暖,肆意,熾烈。他就隻是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就能把我家從上到下,從人到狗都襯得喪裏喪氣的。

那精神抖擻的勁兒,說得好聽些就像是剛扔完鐵餅子拿了世界冠軍一樣的光彩。

在這一次的交談中我才知道,原來丁家和林家是世交,我們兩家的老宅以前離得也很近。所以在我剛出生的時候丁沐哲就見過我。

“別看你哥現在長得人模狗樣的,小時候你可比他好看多了,白白淨淨像個瓷娃娃一樣,你哥恨不得天天把你捂在兜裏,生怕一不小心被我們帶壞了。”丁沐哲笑著調侃道:“那個時候我們都管你叫林妹妹,一叫你就哭,你一哭,你哥就追著我們打,我可因為這個吃了他不少拳頭呢。”

“幸好……現在長開了些。”我尬尷地撓著頭,說實話沒幾個大小夥子會願意聽到自己小時候娘不兮兮的過往。

好在丁沐哲雖然是個嘴碎的話嘮子,但察言觀色的情商倒是一流,在我感到難堪之前就及時地換了個話題。

關於他上次提過一嘴的工作環境,我也是這次才了解到,原來他並不是個普通的醫生,他的職業說來有點酷,竟然是個戰地醫師。

因為在戰場上總是要麵對各種不可預知的情況,所以從頭疼腦熱到骨科雜症,甚至連開顱手術和替人接生他都做過,心理治療當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吧。怪不得他會懂那麼多呢。

冒險和成為英雄大概是男孩子們一生都會向往的主題,想象著那些熱血激昂槍林彈雨的戰爭場麵,我的興致一下子就來了,忍不住就拉著他問東問西的。

林染笙下樓的時候,正好趕上丁沐哲在跟我講自己是如何為了追一隻雞誤入了地雷區,結果被困了三天三夜動彈不得的經曆。

這故事驚險又搞笑,他又特別會講,把每一個畫麵都描繪地栩栩如生。我聽得入迷,扯著他的袖子笑得停不下來。

林染笙停住腳步轉過身,顰眉看著我們的時候,麵色頗有些複雜。

“你怎麼又來了?”話是對著丁沐哲說的,語調裏的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如果說丁沐哲情商高得能有100分,我哥大概隻能是負250那一階梯的。

他就像是72級強冷台風一般,出現的瞬間便能將一屋子的歡聲笑語都卷跑了。

“落落叫我來的唄。”丁沐哲仰著腦袋,翹著二郎腿,雙臂搭在沙發靠背上,一副來得光明正大,拽得有頭有臉的架勢。

我悄咪咪地縮回了身子,撇了他一眼,大哥,不好意思您叫錯人了,這腰我可撐不動。

林染笙冷眼打量著我們,從齒縫間惡狠狠地吐出了幾個字:“把腳縮回去!你馬上就要蹭到我的茶幾了。”

嘖!

我和丁沐哲同時有點慫地縮回了腳。

你看看,就是這樣。

似乎所有人都已經默認了他的臭脾氣,連被他嫌棄都像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一口無名之火堵在胸口,我也不知道腦子怎麼就抽了一下,突然轉過身笑臉盈盈地對著丁沐哲說道:“沐哲哥,聊了半天都忘了給你拿喝的了,黎叔出門買菜了,我給你泡個紅茶吧。”

那“沐哲哥”三個字被我捏得嗲聲嗲氣的,隻差個媚眼就可以去拿奧斯卡了。

這下不單是我哥一腦門子的黑線,連丁沐哲都一副受用不起的樣子。

現場的效果似乎和我想象中的有所不同,但其實我也沒想明白自己腦子一熱整這麼一出到底是想達到個什麼效果。

說出去的話正如潑出去的水,別說收不回來了,現在我連盆都不想要了,臊得捂住臉就趕忙往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