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導演組。
原本他來找林飛光,就是想讓他幫忙參謀著一起補妝。畢竟兩個臭皮匠也能頂大半個諸葛亮。
諶軻走在前麵推開自己化妝間的門,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化妝師撥了個電話。
程鬱跟著他進來的一瞬間,鼻尖卻敏銳地嗅到了什麼氣息。
趁諶軻轉身打電話的功夫。程鬱無聲地深吸了幾口氣,眉頭微微皺起,仔細分辨著,卻又因為混合在一起的氣息,無法精確地判斷出其中怪異的一部分。
很快,化妝師便帶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匆匆趕來。
“先給他看看傷,處理一下再補妝。”諶軻對那個顯然是醫生的白大褂說。
程鬱坐在椅子上,連一句“不用了”的客套話都沒機會說出口。
而林飛光……
林飛光站在門口,隻覺得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你說你好好的,去做道具組的活幹什麼?”聽見處理傷口時,程鬱沒忍住的輕嘶聲,諶軻還是道。
程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片刻,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摸出手機。
[程鬱:……嗬,怕你幫劇組搬東西被拍到,別人都來黑我不樂於助人。]
程鬱發完消息,就像是表明態度一般,把手機丟到了一邊。下一秒,諶軻那邊手機便像應和似的震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定睛一看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和與林飛光談判時的那聲輕笑不同。諶軻是真的被程鬱的想法逗笑,隻覺得無奈中又夾雜了一些可愛。
他噙著笑意,手上打字回到。
[諶軻:對不起,下次一定好好陪你吃早飯。]
諶軻這邊剛把手機揣回口袋,程鬱那邊又一唱一和的震動了起來。
這下是個人都能發現,他們兩個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偷偷用手機講小話了。
然而兩個人像是無所察覺,又像是故意為之,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做著些什麼曖|昧隱晦的事。
醫生和化妝師離得近,交換了一個震撼又心照不宣的眼神,便眼觀鼻鼻關心,不去好奇兩位手機上的內容,隻是做好自己手上的活。
而林飛光幾乎看得眼睛脫框。
他忽然就反應過來,為什麼諶軻突然要和他解除合約。
根本不是什麼他所擔心的,諶軻要對程鬱做些違反合約的、不利的事。
而是這位程鬱的故人,明擺著已經成功上位。
這不就該把自己這個,放在這裏幫他占位置的人踹掉了嗎?
不對,說上位好像也不標準……
官複原職?正宮歸位?
要不然就是……複婚?
……停一停。
林飛光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他覺得……他好像悟了。
這邊,林飛光正在經曆他人生二十幾年以來最大的衝擊,那邊給他造成衝擊的兩個人,卻毫無所覺,依然在微信上一來一回地……
程鬱覺得是鬥嘴。
諶軻定義為調情。
[程鬱:親親,這邊建議不要再和我吃早飯了呢(黃豆微笑.jpg)]
[諶軻:好的,親親。]
程鬱本能地覺得,諶軻這句話裏的“親親”,和自己說的絕對不是一個意思。
但他不能說。說了的話,尷尬的就是他自己。
正思考著怎麼給諶軻回複,胳膊上忽然被沾著冰涼液體的棉簽輕輕劃過。
他被冰得“嘶”了一聲,下意識扭頭去看。
“來的匆忙,藥箱裏沒有碘酒了。”看見患者向自己看過來,醫生有些抱歉地道,“不過你這個沒有大的創口,用酒精也不會比用碘酒痛。”
“啊,沒事的。”程鬱笑著搖頭解釋道,“我就是突然被冰了一下,我不怕痛的,您盡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