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鐲子裏取出藥散給他。顏虹猛地按住顏如玉的手,那雙眼睛仔細打量著顏如玉的眉眼,又好像是燙手般抽了回去,“不必,我無事。”

顏如玉歎了口氣,“那你回去定要給自己上藥。”

顏虹胡亂點了下頭,這不對勁。他一直都知曉顏如玉長得非常好看,回家的次數雖然少,可顏如玉那隨著歲月越發動人心魄的美麗,他這做兄長自然是知曉的。

可是從來,從來不該有這樣的非分之想!

顏虹拚命按下那要浮出水麵的渴求,心裏驀然閃過當年歡喜宗闖下的大禍,或許,或許那也隻是一個被蠱惑……

不對。

做錯事的人本就是歡喜宗尊者,又如何該去責怪本就是受害者的顏如玉?

顏如玉若有所思地看著倉皇離開的顏虹,那避之不及的態度錯以為他是豺狼虎豹。

他看了下自己的手,剛才顏虹剛碰到就立刻避開了。

這種生硬的態度有些不對。

但是現在顏如玉已經沒有那麼多餘裕思考這些。

如若不錯,他在兩日後會迎來既定的命運。至於公孫諶這位大佬,事實上在他發表了那番“不允許”的言論後,顏如玉入夢時就不怎麼看到他了,隻會在半睡半醒間偶爾感覺到些許觸碰。

有點粗魯冰涼,但很幹燥。

他安靜站著,歎息著搖了搖頭。

不知山處原來是一處秘境。

瑰麗絢爛的仙境驟然變幻作冰涼徹骨的萬裏雪山,綿延無數的白雪皚皚宛如天上來,至於巔峰,乃是萬裏無一的森森綠意。

顛倒錯亂,狂風呼嘯。

巨劍朝著那森綠飛去,此處的法則似乎與外界不同,在鋪天蓋地的白雪中,卻偏是最不可能之處誕生了唯一的生機,顯然會場就設在那裏。

高低起伏的白玉柱子連綿無數,白雲與濃綠交織在一處,其上落座著許多人。

當顏輝露麵的時候,顯然帶來了更多的注視。

“那是……”

遠處有人說道,隻是還未說完,就被更上頭的人打斷了。

“天玄道人,”藍葉舟老神在在地說道,“方才的話,還未說完。”

天玄道人沉下臉色,“天降災禍,世人受難,牡華天宗若是有主意,自當提出來一同商議,如此吞吞吐吐,卻是為何?”

“是啊,倘若牡華天宗有法子,便一同商討才是。”

“這不便是我等來此的緣由?”

“昨日又一次變動,西北坍塌了兩座仙山……”

“大禍!”

麵對諸位的紛紛議論,藍葉舟溫和地說道:“想必諸位也曾聽說過牡華天宗確實是有過一個大陣,或許能夠取得天道垂憐,讓得災禍平息……可是如此大陣,卻非輕易能夠使用。”

天玄道人眼前一亮,這繞了幾天,總算讓這老狐狸鬆了口。

藍葉舟悲天憫人般,歎息著搖頭,“這會讓牡華天宗付出極大的代價。”好像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那自然不能由你們一力承當!”

“該是大夥出力的時候。”

當這聲音傳到他耳邊的時候,顏如玉正在那無數白玉柱子之下的密室。

被強迫著褪.去原來的衣裳,換上素白輕薄的長袍,他的所有隨身物品都被帶走,哪怕是手上的鐲子。

在認出來另一個是顏霽給的後,龍丘靈的臉色更冰涼。

顏如玉:“母親想做什麼呢?”

他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換了地方,眼前隻有許久不見的母親,以及一個看起來就不太對勁的密室。室內的光線太昏暗了,顏如玉隻隱約看出這上下周邊牆壁,全都刻畫了無數繁華的紋路,那可謂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