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意味著越尊貴。

可這個房號的客人卻不是為此,而是他偏愛七這個數字。

不論他走到哪裏,他總愛住在七號房。

眼下,他正慢條斯理地親自烹茶,嫋嫋茶香在室內散開,沁人心脾。如行雲流水的動作當真是賞心悅目,甚至蓋過了屋內十幾個冷冰冰的黑衣侍者。

這些黑衣侍者渾身散發著冷厲的殺氣,像是一具最得用的凶器,望而生畏。

顏如玉在化精修士的陪同下進來,一眼便望到那十幾件把殺器,沉默片刻後,他輕笑出聲,“我知道是哪位尊上了。”

話音落罷,熱茶也將將煮好。

七號房的主人拎起茶壺,“請坐。”旋即便是茶水衝下。

他給顏如玉留了個位子。

顏如玉信步悠閑,淡定地在位子坐了下來。

“您的手藝不錯。”

他在吃了一口茶水後讚歎。

“謝謝。”

七號房的主人也很有禮貌地回答。

等各自啜飲得差不多了,這人才又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顏家的崽子,卻是愛胡鬧。”那不輕不重的訓斥,就像是在責罵自家小輩。

顏如玉出來是遮了麵紗的,可修為高深的修士,想要看透也不難。

畢竟這麵紗也僅有少許遮掩的能耐。

“尊上與我父親認識?”

“自然是認得。”

這一來一往的平靜祥和,讓門口守著的那位化精修士都有些茫然,都差點以為先前這號房的主人陰森恐怖的口吻,如若磨牙般地念出“顏如玉”這三個字來。

那森然的殺氣可不是作假。

顏如玉這名字聽起來是耳熟,當場想不起來,可鬧完事回去,再認真琢磨下,化精修士也便想起來究竟是誰了。

可不管是誰,他都是少閣主的朋友。

那也是雜寶閣的朋友。

對坐吃茶的兩人已經吃上第二杯了,顏如玉含笑問道:“不知尊上留我,卻為何事?”

對麵那中年男人不緊不慢地吃完第二杯,將茶杯放在桌麵上,發出輕微哢噠的聲響。這聲音如同信號,七號房驟生冷意,殺意密布。

十幾個黑衣侍者的視線皆紮根在顏如玉身上,倘若眼神如刀似箭,已經能夠徹底戳爛他的身體。

中年男人:“當初你拍下的魂石,如今可安在?”

顏如玉恍然大悟般在儲物空間裏尋摸了片刻,最終掏出來一顆小小的紅石,乳白的光輝悉數被紅兜兜遮蓋,半點都看不清楚。

“原來您是為了這個?”

中年男人死死地盯著顏如玉手中那不足大拇指大小的魂石,耳邊還聽得顏如玉在說:“這顆是我兄長想買的,這做兄長的想要,做弟弟的自然不會不給。卻沒想到奪了尊上所好,罪過罪過。”

顏如玉在問出來是七號房的主人時,就多少猜到了起因。

要是七號房,雜寶閣,這兩者結合在一起,能想起來的也就那一件事了。

當時三號、七號與顏如玉爭奪魂石,因為白大佬給的錢夠多,最終是顏如玉不計代價給拍下來了。

事後,曾有人追殺顏如玉,不過都被白大佬給擺平了。

三號房是蘇眉兒,這七號房,自然是眼前這位中年男人了。

他自稱嚴以鳴。

顏如玉在進門時,就感覺到了刺痛的殺意。盡管方才的對話你來我往,皆是含笑從容。可他從嚴以鳴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笑意。

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你的兄長?”嚴以鳴挑眉,暗含惡意地說道,“我卻是不知道,顏虹到了這裏。”

顏如玉曬然,跟這種知道身家根底的人說話就是麻煩,扯個謊言都更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