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水底,水和血混在一起,就直接被衝走了。我隻能靠在地上將傷口撕裂得更開一點……”

隻是顏如玉忘記了他在亂葬崗那些夢境裏麵受過的傷勢,也會同樣出現在現實裏麵。

所以醒來這傷口也不意外。

顏如玉:“是我太虛弱了。”果然在夢裏那種健步如飛的狀態是他不能擁有的,隻能短暫過過癮這樣。

白大佬沒有出現,應該是去煉化去了。

隻不過這一次都在水下,顏如玉拿不準這煉化墓室,究竟是煉化哪一塊?而且那是在幽暗不可見的水底,也不知道那些複活詐屍的不死者們究竟有多少。

公孫諶聽了顏如玉的講述,淡淡地說道:“如果是這般,那些石板應該都是就地采用魂石搭建的,地點應該就在這附近。既然要煉化,自然是將所有的區域一起。”

顏如玉:?

這水葬可真牛逼,那可得是水底好大一個範圍了。

顏如玉軟在黑大佬的懷裏好半天,才積攢了一點力氣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們顯然還在魂石山脈裏,隻不過卻是一片寬敞的地方,底下坐著的是一個小小的平台。

小花精和小鮫人正擔心地趴在他的腿上,那倆小隻皺巴巴的小臉蛋,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顏如玉:“我沒事了。”

先前直接被拖進去夢境,顏如玉也很是猝不及防。那驟而轉變的種種非常意識流,感覺變幻莫測又不知從何說起。

小鮫人委委屈屈地靠著小花精,“如玉如玉,藍說危險了。”

他並沒有準確看出來發生了什麼,隻模模糊糊知道會有危險。待看如玉突然陷入睡夢中,再驀然受傷流血,他哇哇哭聲都比任何聲音要大。

顏如玉無奈地說道:“總有些事情是知道危險,還是要去做的。”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驀地想起黑大佬也會受到影響,原本舒舒服服的背脊立刻僵硬,整個人猛地彈坐了起來,轉頭看著漆黑大佬,“十七哥,你可還難受?”

他的手急切地摸上了公孫諶的臉頰,擔心他在逞能,人又湊近了上前,牢牢地盯著公孫諶的眼睛。

公孫諶的眼眸漆黑,平靜地笑了起來,“隻是有些微弱的影響。”

顏如玉卻是不信。

如果隻是微弱的影響,那不至於連性格都悄悄改變了少許。人的性格乃是天生與幼年的經曆慢慢促成,如非遭受劇變,是不可能在朝夕間發生巨大的變化。

公孫諶垂眸,淡淡憂色浮現在眉間。

“如玉,你也知道你的身子弱。有些話若是說了,你承受不來,便是對你的傷害了。”

顏如玉知道公孫諶在暗指的是他之前幾次暈倒,那更像是身子為了保護意識,在臨界點抵達前就切斷了意識,讓他半點都感覺不到。但是或許是他在夢中多次看到了自己的詭影,那位自己給他送來的大禮,即便他在清醒的時候,都記住了夢中大部分的對話,甚至想起來當日白大佬問他的那句話是為什麼。

“我記得,那時候蓮容讓我去找滅世白蓮。藏著滅世白蓮的那本書的內容,被我無意間從頭看到尾。”

顏如玉喃喃地說道。

“我記得了。”

他的身子已經能夠承受住重新想起來的代價。

知識並沒有好壞之分,隻是在還未意識到那份知識的重量時,那份知識並不會對顏如玉造成什麼危害,偏生在開始意識到的時候就如遭重擊,花費了好些功夫,才得以重新想起來。

公孫諶稍顯驚訝,“那本書,其實瘋子自己也沒看過。”

顏如玉:?

如果沒有看過,那白大佬特特問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