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的難搞。
黑大佬這邊一不小心就直接暴雷,他生怕有哪個不注意的時候,再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才叫一個後悔莫及。
公孫諶笑道:“隻要你願意與我結為道侶,就已經是在幫我了。”
顏如玉:“……和你結為道侶,是你在幫我。”
方才他和顏竹的對話,公孫諶肯定是從頭聽到尾了,還想在這裏蒙他?
公孫諶:“是在幫你,也是在幫我。如玉既然知道這心法的弊端所在,自也知道解題之法。可這世間情愛,哪有能夠強迫的事情。但結為道侶後,自然會心安。”
顏如玉大慟。
公孫諶感覺著指間的溫熱水痕,臉上的笑意濃鬱,聲音卻冰涼如水,溫柔地說道:“所以如玉還是不願意嗎?”
他問的是道侶一事。
顏如玉忍住淚意,卻也有無奈苦笑,“十七哥,你特特過來看我一眼,不便是為了防止此事嗎?”
盡管顏如玉什麼都沒說,但是公孫諶卻知道他已經默認了。
公孫諶:“真好。”
顏如玉感覺雙眼的壓力消失後,唇上卻有輕柔的熱意,旋即他睜開眼,室內除他再無一人。
他眨了眨眼,然後才注意到在身前的桌子上,正放著一件華袍。
顏如玉看著滿目的大紅,忽而再度閉眼。
他明明知道方才公孫諶的許多話都是誘哄,卻還是忍不住心軟。因為在那之中,哪怕隻有一成是真的,那也意味著真的有過那一瞬的情愫。
他低低說道:“慣會騙人。”
公孫諶知道顏如玉不會為了別的事情衝動,卻單單會為了他的安全搏命,方才那話便是半真半假的勸說哀求,可實際上那底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算計束縛,甚至在那短暫的幽閉黑暗中,顏如玉都仿佛感覺到了套在脖子上的枷鎖。
那種無處不在,溫柔似水的注視透著貪婪與快意,讓顏如玉身體的預警從來都沒有停下。
就算預警了,又有什麼用呢?
他偏知道是惡毒的獸,卻難以拒絕喂過來的酒。
顏如玉睜開眼,揉了揉發麻的頭皮,自言自語地說道:“說是不想要強迫,這不還是硬著軟著都不許我逃跑嗎?”
時間過得極快,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半月後。
這半月,顏如玉本來還想著要是在亂葬崗墓穴和白大佬睡中相遇要怎麼解釋,卻萬沒想到那棺材已經空了,唯獨隻有他在裏麵。
顏如玉:……
淦!
這種寂寞睡棺材的感覺,不願再懂。
白大佬去哪兒了?
這日,顏如玉感覺剛剛睡著,就被粗暴給弄醒了。一睜眼,顏霽就站在他的邊上,無奈地說道:“你再睡下去,怕就要錯過時間了。”
顏如玉:?
錯過時間,錯過什麼時間?
他睡得實在是迷糊,突然被人從睡夢中給拉起來,連胳膊都是發軟的,被顏霽與好些個不認識的人按在了椅子上,正要給他點墨化妝容,驚得他立刻就從迷茫衝醒來,連忙捂住自己的臉:“姐,你這是要幹嘛?”就連聲音裏都透著驚恐。
顏霽:“不想化妝?我聽說凡人結婚的時候,都要弄一下。”
就算是現在修仙界,男兒好妝容也不是什麼大事。尤其是那些利索的大好男兒,身上偶爾飄來的香味,都比顏霽這個糙糙的女修要好聞得多。
顏霽那是純粹不喜歡,但是也好生打聽過相關的事情了。
顏如玉瘋狂搖頭,他敬畏地看著桌上陳列開來的胭脂水粉,非常絕望地說道:“姐,你看看我的臉,你就瞧瞧我這模樣,還需要化妝嗎?”